尉迟循毓砍了两杆拇指粗的竹杆,然后用横刀将一端削尖,一杆执在手里,一杆递于安和。
尉迟循毓脱了鞋子,蹑手蹑脚地走入水中,对着一条上从上游游下来的巴掌大的鱼攸地刺去,哪鱼一摆尾巴,掉了一下头,没了踪影。
尉迟循毓拿着竹杆有点失望,换了个地方找鱼去了。
安和拿着尉迟循毓替来的竹杆心想:
用这玩意,去扎水里的游鱼,这不开玩笑嘛!哪鱼又不是死的,会在那不动等着你来扎?
可又禁不住好奇之心,像尉迟循毓一样拿起竹杆,跳入水中寻找水中的游鱼,寻了好长时间,也没寻到,正想收手,却现离自己一丈远处的一块个石头旁边,有一条半尺来长的鲤鱼在哪游动,又不敢再往前走,怕惊到了它。
于是屏气宁息,双目如电,紧盯哪鱼,竟现哪鱼在自己的眼里游得极慢,而且极清晰,鱼鳞可辨。
一扬手,手中的竹杆脱手而出,带着尖利的破空之声向哪鱼射去,“嗖”地一声,竹杆将鲤鱼的腹部洞穿,漂在水面之上。
尉迟循毓听到身后的破空之声,吓了一大跳,以为后面有人偷袭,忙回头一看,却见一杆竹子上扎着一条鱼从自己的脚边飘流而下,忙俯身捡起,看安和站在离这鱼一丈之外的地方,心中一惊:
这小子功夫这么好啊,离这么远都能将鱼射中!
二人提着鱼进了厨房,正在收拾鸡的尉迟循寂一看,忙问:
“哪儿来的鱼啊?”
安和回答说:“门前的小溪里。”
尉迟循寂忙放下手中的鸡,抢了手尉迟循毓手中的竹杆冲了出去……
尉迟阿敏正在忙着做饭,安和站在门口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做,安和眨了几下眼睛的功夫,米已淘好下锅,葱、姜、蒜已剥好、拍扁、切丝以备用。
安和又眨了几下眼睛的功夫,一条鱼已除腮、去鳞,清洗干净,放进一只敞口盘子。
葱段、姜丝、料酒、酱油等配出的佐料往切了数条斜口的鱼身上一浇,盘子往旁边一推,尉迟阿敏又抄起了刀。
一口刀在她手中上下翻飞,不消片刻,青菜已切好。
“咚”地一声,刀往案板上一扎,刀柄还在嗡嗡地颤着,尉迟阿敏已俯身添了几块柴进火灶,在备好的一只盆里用皂角清洁了手,拿起几只大枣,灵活地剔去核,丢进米锅。
将尉迟循寂收拾好的野鸡再度清洗一下,腹内塞进各种佐料喂上味儿,枣肉沫糊粥已经煮好了,米饭的香气扑鼻而来,这边又把鲜鱼放上蒸锅,顺手一抄,一把切好的姜丝葱丝,便盖满了鱼段。
安和正盯着那盖在葱丝姜丝下全须全尾的大鱼呆,几块大料又丢进了水里,尉迟阿敏玉臂轻扬的动作,信手挥洒的姿容,就像一位书法大家正在挥毫泼墨,书就一篇绝妙好字般写意自如。
鲜鱼不用蒸得太久,当那鱼的鲜香从锅盖边缘随着蒸气流逸出来,馋得安和口涎直流时,肥鸡又被送进了蒸锅。
倚在门边的安和只觉得自己很饿,越来越饿,可他不舍得走开,他从不知道,做也可以如此的优美、如此的雅致。
男人是不下厨的,一辈子怕连厨房的门都难得进上一回,可要是厨房里也有如此美景,便下下厨房又如何?
安和盯着正在忙碌的尉迟阿敏,腰身细细,仿佛一棵水灵灵的小白菜。
在安和看来,她无疑就是此间厨下最可口的一道菜,秀色,真的可餐。
那盘可口的小白菜还在厨下忙碌着,不管是挥起炒勺,抄起菜刀、撒下葱花,还是刀下如飞地切着青菜,就连她俯身添柴的动作都充满了艺术的美感,仿佛她不是在炒菜,而是翩跹起舞。
似乎感觉到了安和的注视,尉迟阿敏忽然头也不回地问道:“你知道我最喜欢做的事是什么吗?”
安和摇摇头,道:“不知道!”
尉迟阿敏深深地嗅了口饭菜的香气,振奋地道:
“做饭!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做饭!”
安和微囧:原来,是个吃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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