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便在桶边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吴管事就送了酒菜过来,几人也没有客气,不管是死是活,先饱餐一顿再说。
其实最开心的就要算吴管事了,只要圃监一死,圃监的位置非他莫属,所以给他们的送菜的感觉,就像是给仇人送断头饭,就差没有哼着小曲过来。
这几天天气都好,烈日高照,万里无云,奚长老每天都会过来几趟,看看马蓝的变化,只见桶里的水慢慢变得浑浊,变成了青色,浑浊到连桶里的马蓝都看不到了。
到了第四天,奚长老来的时候,捞起一根马蓝看了一下,叶片已经脱落大半,估计再过两天,叶片就要掉光了。
到了第六天,太阳刚刚升起,奚长老又来了,这次他那两个徒弟,以及药监吴管事都来了。药监这两天也很忙,估计他外甥必死无疑,所以已经跟护冢监联系好了,墓地都帮他外甥安排好了。
不过这次奚长老见到姜小白,却觉得这个圃监的脸色很不对劲,感觉他的表情很假,像是戴着一个面具。
其实这也难怪,毕竟姜小白的脸上戴一层厚厚的粉妆,这么大的太阳,连晒了五六天,由于边上一直有高手看着,他也不敢把胖三放出来养护一下,结果这层妆容都晒硬了,自己都觉得硌脸疼,感觉这层妆容随时都要剥落,害得他都不敢笑。
但现在见奚长老盯着他看,看得他头皮麻,便笑了一下,结果这一笑不打紧,脸上竟裂了一条缝。
奚尧就指着他,道:“师父你看,他脸上裂缝了!”
药监也觉得奇怪,其实他早就有些怀疑,毕竟他这外甥就快上路了,所以这几天他也经常过来看他,跟他说说话,若换作他外甥平时的性格,早就吓得哭爹喊娘,跪地求饶了,但令他意外的是,这几天他外甥像是变了一个人,非常冷静,而且是出奇地冷静,让他心里直犯嘀咕,只是他没有想到,会有人假扮他的外甥。
这时看到他脸上裂了一条缝,心中顿时明了,他这个外甥是被人假扮的,就指着姜小白顿喝一声,道:“你是什么人?”
姜小白看着他,本来想笑一下的,此时却是不敢笑,生怕会把脸给笑掉了,便道:“我是外甥啊!”
药监急道:“你胡说!”
他这句话有两层意思,第一层意思,他不承认雨上是他的外甥,要不然他有任人唯亲的嫌疑;第二层意思就是,你不是雨上。无奈情急之下,他也无法表达得详细。
奚长老这时脸色一变,伸手拂了一下,姜小白只觉一股强大的气流扑面而来,他也不敢反抗,反抗也没用,气流过后,脸上就被生生揭了一层皮,露出了本来的面目。虽然烈日下晒了几天,但毕竟有面膜防晒,所以露出来的脸白白嫩嫩。
奚尧惊道:“好英俊哦!你好好的为什么要扮丑呢?”
奚长老就瞪了她一眼,道:“注意点!”
奚尧就吐了下舌头。
药监这时惊道:“你是凡界上来的那个人!”
奚长老也是一惊,道:“凡界上来的?”
药监点头道:“对对对,他们几个都是凡界上来的!”
奚长老道:“自从摆了过仙阵,十万年都没听说有人从凡界上来了,不容易啊!”
药监就指着姜小白,怒道:“雨上哪里去了?”
姜小白淡淡道:“被我杀了!”
药监咬牙道:“你一个奴隶竟敢犯上作乱,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奚长老竖了下手,示意他不要再说,药监便不敢吱声了。
奚长老又看着姜小白道:“雨上就是圃监?”
姜小白点了下头,道:“是的!”
奚长老道:“你为何要杀他。”
姜小白就指着药监,道:“雨上是他的外甥,没有一点能力,仗着他的庇护,不思进取,整天吃喝嫖赌,这一点,西圃的人都可以作证,正因为有这样的蛀虫存在,所以我们的青黛粉永远不如人家。我曾经跟他提过建议,让他改良青黛粉的炮制方法,但他根本不听我的劝说,还打骂我,我一气之下便杀了他,取而代之,为的就是想炮制出更加优良的青黛粉!”
药监当然知道他在信口开河,在此之前,他才来了三天,怎么可能有机会跟雨上提出改良的建议?最令他忌讳的就是,他把雨上是他外甥的事拼命往外抖,抖的同时还往上面泼脏水。急道:“你胡说八道!”若不是奚长老正在问话,他都动手杀了他。
奚长老眼色一冷,转头看着药监道:“你别说话,要不然先死的人是你!”
药监虽然还有一肚子话想说,却再也不敢说出来,憋在肚里把脸都憋红了。
吴管事本来还想给药监作证的,听了这话,哪里敢开口,估计他开口,连警告的机会都没有了。
奚长老就看着姜小白道:“你炮制青黛粉的方法是从凡间带上来的?”
姜小白点了点头,道:“是的!”
奚长老道:“你用凡间的方法来炮制仙界的药物,你觉得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