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豹子头满脸的杀气,气势汹汹,单手持矛,仰狂吼。
“林”字将旗飞舞,始终竖立在他的身后,就像是黑夜中的一座光辉灯塔,指引着五千选锋军铁骑不断在两倍于己的女真骑兵阵中前进。
狼牙棒砸碎战马的脑门,铁蒺藜骨朵更沾满鲜红的血肉,可是长枪、战刀之下,倒下了更多的金军骑兵。
五百名身穿半板甲的精锐铁骑开路,让健锐营虽是在以一敌二,却丝毫不见吃亏。
“杀,杀尽女真……”耶律宗雷纵马狂奔,单手舞刀,怒吼高呼。
“弟兄们,杀尽鞑虏,为战死的兄弟,给辽东的父老,报仇!”刘舜仁挺直身躯,舞动长枪,一边挑下一个个女真骑兵,一边声嘶力竭地吼叫着,麾下一营辽东汉儿应喝如雨。
他本是要留守后方的,一如那张敦固。但基于他的身份,林冲最终选择提携他一把。
如今这一营辽东汉儿人人神情激愤,面对优势兵力的女真骑兵没有以寡击众的不安,没有敌强我弱的忐忑,有的只是三江之水也洗不尽的无边仇恨。个个舍生忘死,悍而无畏,喊杀声惊天动地,直震云霄。
正面战场上,震天雷的爆响声还在络绎不绝。
“当!”铁枪拨开了一条狼牙棒,不给对面金将半点反应的时间,枪头一探就钻进了对方胸膛。坚固的鳞甲完全不当用,连嗤滑一下枪尖且都办不到,枪刃就直接切入了肉体。
又一个金环!
岳飞一抖长枪,浑铁点钢枪坚固的质地似也挡不住巨力的一抖,一杆点钢枪如同变成了一条白杨干,闪动的枪头仿佛是乱舞的银色,彻底湮没了那金将身后咆哮着涌上前来的十余名亲兵。
枪尖在他们身体上留下不似枪伤的伤口,道道被撕扯开的血腥伤口,就像是巨兽钢爪撕扯后的痕印,哪里还有一丝儿枪的影子?
大步向前冲去,倒下的身影被永远抛在了身后。
有意加宽正面的岳飞军,战斗打的十分之奔放。他们竟然在包抄金军步甲,斡鲁古部已然溃败,斡离不只能一边亲自率军顶上去,一边向阿骨打求援。
他这儿可就才一万人。金兀术的那一万人已经一分为二,横在两侧了。
打不过有震天雷在手的岳飞啊!
而如今震天雷也很少再有百八十枚一起爆响了,都是十几二十个,它们从来不是杀伤金兵的主力,而是作为一个支点,让岳飞军更容易的翘起“胜利”。
齐军征战至今,无论是与契丹,还是与党项,亦或是赵宋,且从没见过裹挟百姓冲阵之一幕。
今日之惨烈因由,便是明日整个女真皆不复存在之结果。
齐军阵中,军兵上下,人人皆对此深信不疑。
杀,杀,杀!
唯有杀,也只有杀。
每一个人身体里都好似有着无穷力气,有着耗不尽的精力。杀得女真兵节节败退,其阵列在一次次倒退中列出的缝隙,就像是“胜利女神”的美妙背影,疯狂的吸引着鲍旭这般的小股突击部队前赴后继的奔入其间。
许贯忠站在一辆望车上,手中握着千里镜四处打量,当看到一支女真步军从阿骨打处忽的开出,直入正面女真步甲后,他脸上露出了一股肆意的笑。
任你野蛮残暴凶恶,自己战斗力不行。那就还是垃圾!
“一穿云箭,射!”
许贯忠大声向下后者,望车下的一群卫兵中的一人立刻动作起来,只片刻时间,一支穿云箭便带着尖锐的响声直冲天空。
许贯忠是不知道皇帝为何将这种火器命名为穿云箭,他现在才不关心这一点呢。举着千里镜只盯着两翼的健锐军和鹰扬军看。
随着穿云箭的腾空,两翼已经与御前司铁骑分开的前军都督府马军,立刻摆出要突破前方阻拦的模样——一分为二的原金兀术部。
“杀啊!”玉麒麟勒马横枪,大吼着。
一万健锐军铁骑猛地把头一掉,全军疾速朝着阿骨打处冲去。
女真人本就只七万人,阿骨打先就拨去了两万骑军和两万步军,现在又拨调去了一万步军。那白色的纛旗之下,还掌握着阿骨打手中的金军就只剩一万步军和一万余马军。
而若是后者没有猜错的话,那一万余马军就当是阿骨打依为镇国神器的三千铁浮屠和一万拐子马。
郭盛将手一挥,六千虎贲轻骑缓缓慢走。屠龙手孙安作为其副将,双手持着玄铁剑走在最前。而另一面的小温侯也将手一挥,呜呜的号角声中,一万龙骧铁骑在缓缓策动。
别看虎贲军的轻骑是这般名号就小瞧了人家,所谓的轻骑比的是三千具甲铁骑,实则他们身上的马甲也是铁甲,也是正常标准。
三万六千骑军猛地从四个不同的方向向着阿骨打军杀来,就后者那一万步军,如何能把一万三千女真精骑都给遮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