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比!”坎蒂丝抬手就抓起了抱枕,朝着陆恪砸了过去,但手臂根本没有剩下多少力量,抱枕就这样滑出了一个抛物线,掉在了沙上。
抱枕掉落的时候,陆恪却早已经闪身避开、扬长而去,只留下了一连串低低的笑声,在公寓大门关闭之后依旧可以隐隐约约地捕捉到,整个屋子里现在就只剩下坎蒂丝一个人,她再次回想起了自己刚才的窘迫,不由就把脸颊埋在了被单之中,恨不得就直接挖一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待陆恪结束晨练回来的时候,大厅已经恢复了原样。不对,更为准确来说,应该是大厅已经焕然一新,现在已经重新整理完毕——
那些散落四处的比赛录像分析全部都摆放在了茶几之上,方便随时查阅;那些掉落的抱枕、衣服和被单全部都已经收拾了起来,留下一个整洁的空间;就连那些满溢出来的垃圾桶和堆积成灰的电视柜都已经擦拭得干干净净,整个空间都散出一股家的味道。
尽管如此,陆恪最为习惯也最为重要的东西依旧摆放在自己最熟悉的位置,投影仪、战术手册以及战术分析白板。
隐隐之中,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化,却又正在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赶快过去冲澡一下,过来吃早餐吧。”坎蒂丝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陆恪转过身,然后就看到了穿着一件宽大运动T恤的她,曼妙的曲线全部都隐藏在了那松松垮垮的男式T恤之下——陆恪的衣服,但却透露出一股慵懒的性/感。
不由自主地,笑容就上扬了起来,“好。”陆恪干脆地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等陆恪再次出现的时候,仅仅只是五分钟之后,坎蒂丝已经在餐桌安坐了下来,正在翻阅着今天的“旧金山纪事报”,“你现在还在增重吗?这些早餐,我是按照冰箱外面贴着的那张食谱制作的,应该不会出错吧?”
“不用担心。早餐可以随意一些,午餐和晚餐还是按照食谱进行,但现在增重已经完成了,更多还是养成一个良好的饮食结构,其他都没有关系。”陆恪在坎蒂丝对面坐了下来,“朱迪,我的营养师,之所以贴了那张食谱,就是因为我很少花费时间思考三餐,所以干脆她就提前做了安排。”
坎蒂丝抿了抿嘴角,轻轻颌表示了赞同,想了想,眼底就流露出一抹得意来,“那么,以后就有人陪我一起按照食谱来吃三餐了,不再是我一个人可怜兮兮地看着你们吃大餐了。”
陆恪却是挑了挑眉尾,“所以……你的意思是,以后你都陪着我一起吃早餐?这进度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坎蒂丝瞪圆眼睛看着陆恪,恶狠狠地磨着牙齿,嘎吱嘎吱地咬着手里的西芹梗,就如同在啃食陆恪的骨头一般,这让陆恪欢快地大笑了起来,举起了双手表示投降,没有再继续开玩笑。
“哼。”坎蒂丝皱了皱鼻头,然后就转移了话题,“你的那些比赛录像分析笔记,我不太清楚具体的安排,但我注意到了封面之上标注的时间,所以就按照时间倒序完成整理了,如果打乱了你的顺序,你告诉我一声,我一会帮忙你重新找出来,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
“不用不用。这方面,我没有习惯。时间倒序就挺好的。”陆恪笑盈盈地说道,“大部分重要资料都已经在脑袋里了,之所以记笔记,就是希望临时需要使用的时候,可以找得到;偶尔,其他队友也会过来借阅。”
“他们可以看得懂?”坎蒂丝瞪圆了眼睛,流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那些错综复杂的战术,不仅有进攻组的,还是防守组的,看起来就是一大堆奇形怪状的符号,一点联系都找不到!”
“哈哈,他们也正在学习。”陆恪不由就回想起了进攻组二队之前的情况,他们借用了陆恪的比赛录像学习笔记,但第二天又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五官全部都皱到了一起,强烈表示抗议:根本就看不懂,最后还是陆恪和他们坐下来,面对面地讲解了一番,这才算是摸到了一些门道。
陆恪顺口就把这个小插曲说了出来,惹得坎蒂丝哧哧地笑起来,“我可以想象得到他们一脸懵逼的表情。对了,这周你们是对阵芝加哥熊,对吧?我在投影仪那里看到他们的比赛录像带了,这个对手怎么样?他们是目前本赛季最强的对手吧?”
“嗯,可以算是。”陆恪认真深思了一下,轻轻颌表示了赞同,“有点类似于去年的巴尔的摩乌鸦或者匹兹堡钢人吧。他们本来就是防守强队……”
絮絮叨叨地,两个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聊着橄榄球聊着时装周,分享着属于他们的独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