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洛根知道,此时此刻笑场真的是非常非常不合时宜,但他一眼就看到了阿尔东的红色沙滩裤和孔雀蓝内/裤,画面感的强大冲击力让他根本忍不住。洛根下意识地就遮挡住了眼睛,然后快速转过身,不让自己捧腹大笑起来——现在陆恪正处于暴怒状态,他可不想要引火烧身。
马库斯早早就转过身背对着阿尔东了,持续不断耸动的肩膀却泄露了他的表情。
阿尔东此时已经没有时间顾及洛根和马库斯了,他甚至没有时间打量自己的模样,看着就这样出现在眼前的陆恪,他张开了嘴巴,却是一点声音都不出来——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早晨好,斑比。”
前思后想了半天,阿尔东终于挤牙膏似的挤出了第一句话,但尾音却微微上扬了起来,带着一丝不确定。
“那是八个小时之前的事了。”陆恪微笑地看着阿尔东,音节一个一个地从齿缝之间挤了出来,让听众都不由开始担心那些音节是不是疼得不行。
“哦,哦哦。”阿尔东愣愣地点点头,“现在居然已经是下午了,啊哈,度假的时间总是过得格外快速。”话语才刚刚说出来,阿尔东就懊恼地闭上了眼睛,“这不合时宜,抱歉,我不应该这样说,上帝,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说。”
“看来,昨晚这里经历了一场派对。”陆恪扫视了一下房间里满地的酒瓶和酒杯,“对于一位因伤缺席周二恢复训练的球员来说,阵仗似乎有些大。”
“嘿,伙计,你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苦修的和尚,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派对……”华莱士没有忍住,出声吐槽到,言语之间就带上了火药味。
阿尔东及时阻止了华莱士,“不是我,不是我。”他连连摆手否定,“昨晚AJ召开了一个小型的派对,庆祝我离开了疗养院,然后又重新回到了阵容,并且取胜了……”不知道为什么,在陆恪的注视下,阿尔东的声音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底气越来越不足,“总是,AJ和其他朋友们在享受派对,我只是旁观,旁观而已。”
“兄弟,你的旁观已经可以和’宿醉’相媲美了。”洛根毫不留情地吐槽到——“宿醉”是一部美国喜剧电影,核心内容就是一群小伙伴喝酒喝到断片的故事。
阿尔东试图解释一下自己,但大脑一团浆糊,本来就不够顺畅的话语组织能力,现在更是面临着严峻的挑战。
“我是主人……我只是……啤酒,对,我只喝了啤酒……其他什么事都没有……事情绝对没有现在看起来那么糟糕……你知道,主人不能缺席……我是一个热爱招待客人的个性……真的,只是啤酒而已……其他,对,就是这样。热情……我只是喝了两杯,我意识到了……对,我有在努力地控制局面,嗯,是的。”
语无伦次、颠三倒四,更重要的是,所有话语都支离破碎,甚至无法清晰地表达他的意思。无需语言,任何一个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阿尔东正在经历严重的宿醉。
陆恪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原地,注视着阿尔东,怒火一点一点地往上攀升。
这就是不久之前在疗养院里痛哭流涕的那个人,这就是信誓旦旦想要重新回到正轨重新开启人生的那个人,这就是希望用自己的表现回击所有质疑的那个人……
此时此刻,看着眼前的阿尔东,如此荒谬又如此可怜。
陆恪知道,离开疗养院之后的复是每一个患者都必须面对的过程,他们也想要彻底根除但很多事情却不是以意志力为转移的,对于阿尔东重新开始喝酒的事,陆恪反而能够心平气和地看待。
但真正令人无语的是,阿尔东正在努力否认昨晚所生的一切,试图砌词狡辩却力有未逮——他甚至没有办法有效的组织语言来为自己开脱,那么笨拙,这也让他的宿醉和之前的豪言壮语变得更加可笑起来。
阿尔东依旧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还在努力着,“AJ,对吧?”而后阿尔东看向了陆恪,努力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只是他的狼狈让那个笑容看起来面目狰狞,“AJ说,啤酒不是酒精,而是饮料。我只是喝了两杯饮料,就是两杯。是的,就是这样,斑比,这就是全部的事实……”
呕。
呕。
他想要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