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禄父子刚刚离开晁节在桂州的住所,毕应元就马上赶了过来,他最近一直都负责刑名和政务,晁节对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所以一股脑全都交给了他,好在这个人也是个干才,对处理这些事颇为
得心应手。
不过当他听说韩氏父子来了桂州还被晁节款待了一番,立马就翻脸了,跑到这里找晁节想要讨个说法,一看到晁节劈头盖脸就问道“大人你当初说的话是不是都不打算实现了?”
“应元你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大的反应?”晁节被他说糊涂了,很奇怪的看着他。毕应元可没有心思开玩笑“大人,当初你可是说过这八大土司你一个也不会放过,而且我的仇人也会亲自交到我的手里,这个韩禄就是执行者,我全家都死在他的手里!可今天我听说您不但将他待为上宾,
还要和他谈合作的事情,您这么做实在太伤我的心了。”晁节一听这话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阵才叹了一口气“应元啊,你别着急,听我慢慢和你说。这个韩禄不过是个探路者,我要是在桂州就将他干掉那广西道马上就会陷入一团混乱之中,到时候你就不害怕黎民百姓流离失所了?咱们才到这里两个月而已,一些事情刚刚有了头绪,这个时候开始一场大战不符合我的心意,更何况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在这里内战,不管是苗人还是壮人又或者是汉人,大家都是一
个老祖宗,都属于中华民族,我可不愿意我们自相残杀!”
“难道我的仇就不报了么?”毕应元的脸一下子变得血红,两只眼睛都快要瞪裂了。晁节却连连摆手“你着什么急,我话还没说完呢!报仇当然要报,但不是在桂州城里报仇,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和韩禄父子相谈甚欢还要合作,这就行了,接下来他们的使命也就结束了,你以为他们还能
回到德清么?我早就在路上有了安排,这一点你就放心好了。”
这一下毕应元感觉奇怪了“可是刚才大人不是说不像自相残杀么?可为什么?”“我说的不想自相残杀是指大方面的,可如果不杀一些人又怎么可能震慑所有人呢?这两个月来你也看到了,我一直都深入到百姓中间,不管是为了指导他们修建梯田和怎么养羊,也是为了能掌握更多的资料,毕竟只有调查研究才有言权。通过这一段时间我现了一个问题,广西道的汉人还好说,但苗人和壮人却都很是支持自己的族长,甚至是那些奴隶,他们过的那么悲惨却还是不敢有丝毫反抗之心,
这就是这个地方问题的根源所在。”
“属下愚钝,您的意思还是不能太明白。”“简单的说吧,这个地方的人对于土司的权利是有先天崇拜性的,就如同汉人对皇权的崇拜一样,大家都认为这种权力来自于上天,所以谁也不敢随便对抗老天。我之前的计划是打掉这里所有的土司,让这里的百姓直接归于王化,但现在看来这个不是随便就能实现的,想要达到我们之前预设的目标就必须要采取其他措施,然后等水到渠成之时才能将这个制度拿下。更简单地说,就是现在的土司制度应该被
我们所利用,而不是被我们所击溃,明白么?”
毕应元从小就生长在官员之家,对于这些东西当然非常明白,听晁节说完之后也立即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您的意思是想让他们归顺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