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轻当真是做了噩梦,梦里,李天啸一脸悲愤的控诉:“你为何欺骗朕的感情?朕对你情根深重,你竟然……竟然是女子?”
楚轻“啊”的一声惊醒了过来,抬头就看到妙语匆匆走了过来:“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楚轻一开始还未从梦境中回过神,随后环顾了一圈四周,才现是在北镇抚司的后院,才松口气:“我没事儿。”
她半坐在床榻上,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感觉头疼得厉害。
给自己搭了脉,果然是热了,叹息一声,看来倒是真应了装病的这个说法了。
妙语看她动作,脸色微变:“公子你病了?”
她抬起手探了下她的额头,果然是有些烫。
楚轻头难受,身上也不舒服,又躺了回去,念了个方子让妙语记下来去拿药熬了。
她背过身,很快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只是睡下了之后,又梦到李天啸出现在梦里,一直纠缠着她,让她不得安生。
等她再醒来时,现天色已经黑了,她转过身,就看到床榻旁坐着一个人,她吓了一跳,随后想想应该是妙语,忍不住道:“怎的没点烛火?”
那人站起身,去点了烛火,等房间里亮起来,楚轻借着晕黄的光等看清楚了人,脸色微变:“皇、皇上?”
站在床榻前的人,可不就是李天啸:“怎么不告而别?”
李天啸那晚偷亲了楚轻,第二天人就不告而别了。
李天啸思来想去,都怕自己的心思被楚轻察觉到了,忐忑之下,等下了朝之后,派了人过来,说是楚轻出城了,他又忍了半日,这才过来,结果就看到妙语匆匆去拿药,这才知晓她竟是病了。
楚轻垂下眼,用极强的制止力才没让自己表现出异样:“属下醉酒出了丑态,怎好再见皇上?倒是皇上怎么这么晚还在宫外?”
李天啸仔细看她眉眼,确定没有任何异样,才松了口气:“还不到门禁,朕再待会儿。这里有些粥与药,你先用些,刚热好,正好。”他亲自端了起来,递给楚轻。
楚轻是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
她若是表现的太明显,万一让李天啸知道自己知道了……
楚轻咬咬牙,坦然地接了过来,就开始喝粥,喝完了之后就吃药。
谁知,李天啸竟然还绞了帕子递给她擦手。
楚轻越想越觉得浑身都不得劲儿,想到李天啸的心思,再想到梦里李天啸得知真相之后的恼羞成怒,浑身打了个寒颤。
李天啸担忧问道:“你怎么了?”
“啊……有点冷。”楚轻随意找了个借口,脑袋迷糊,真想把李天啸直接给赶出去。
可偏偏对方是皇帝,她还真没这个胆子。
李天啸听到楚轻的话,直接让她盖上了锦被,只露出一双眼睛,他的表情柔和了下来:“你刚喝了药,睡吧。”
楚轻:“……”他在这里看着,她见了鬼才能睡得着。
楚轻劝道:“皇上你还是回去吧,你在这里……我怎么睡得着?”
李天啸忍不住笑了:“朕又不是洪水猛兽,怎么就睡不着了?”
楚轻心想:他比洪水猛兽还让人害怕啊,她都已经能预感到等李天啸知道了真相,自己这小命估计也差不多了。
李天啸看她睁着大眼也不说话,怕她真的有压力,时辰也不早了,天一已经在外面催了,他这才站起身:“朕明晚再来看你。”
楚轻随意点点头:明晚她还是去别处好了,绝对不回北镇抚司了,大不了去客栈也不想见到李天啸啊,想想她就做噩梦。
李天啸走了之后,妙语就进来了,看到楚轻也担忧不已:“公子,皇上他……没现吧?”
楚轻摇摇头:“没有。”
可这都快成为她的一块心病了,李天啸他怎么就能是断袖呢?
断也就算了,偏偏怎么还好死不死看上她了?
她若真是个男的也罢了,可她……是女的啊。
楚轻越想越烦,挥挥手让妙语赶紧去歇了,就睡下了。
等翌日楚轻的病好得差不多了,赶紧让钟宣去通知刘水,她晚上请他去一品斋用膳。
刘水得到消息时颇为惊喜,只是见到了楚轻去奇怪:“余公子,为何要晚上去?”
楚轻道:“我就喜欢晚上用膳不行吗?”
刘水想想:“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随即四下打探了一番楚轻,轻笑了笑:“公子的病可是好了?”
楚轻病了两日,倒是精神不错,换了一身宝蓝色的锦缎华服,愈衬得眉眼精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