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一打断,两人之间旖旎的氛围瞬间就散开了,楚轻赶紧往一旁又站了站,李天啸挑眉看了眼,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朝外看去,恢复了沉稳严肃的模样:“让他进来。”余栉风显然也得到了众位大臣联名举荐楚轻的事,一得到消息他就跑了过来,不过倒是没想到一进御书房就看到了楚轻,他眼睛一亮,刚想说什么,可再瞧瞧两人,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此刻御书房的
氛围,颇有些微妙。是他多想了吗?余栉风忍不住挠了挠后脑勺,被李天啸幽幽看了眼,才想起正事:“皇上,大臣我已经找好了,父亲明日上朝,也会弹劾这些折子,以表现皇上并不愿女子入朝为官。”如此一来,不仅把所有的帽子都扣到刘国舅身上,毕竟,并非所有人都愿意开辟新规定,虽说前朝有女官的先例,可到底是极少数。再加上是提刑官这般的重则,那些思想陈旧、颇为迂腐的老臣子,怕是会据理力争,一力弹
劾。李天啸应了声,怕楚轻误会,朝她解释了一番,楚轻其实明白,从她先前打算利用刘国舅时,就想到了这一点:“皇上放心,我懂,这两日属下就不进宫了,刘国舅怕是会在这几日来寻我。”毕竟为她谋官
,以刘国舅为人,怕是迫不及待会想让自己知晓他为她做了哪些,最后让她结草衔环回报。
李天啸有些不高兴,却又怕让刘国舅怀疑,只能强压下心头不舍,沉着脸点头:“嗯。”
楚轻瞧着他这模样,却是忍不住轻笑出声:“还有几日,天一大人就把密道打好了,皇上若是得空了,可自行前来余宅。”
李天啸脸色这才好了很多,等楚轻离开之后,想了想,召来一个亲卫:“你去让天一再调集人手,加快进程,这两日就把密道给弄好了。”亲卫得了令,立刻去办了,一旁的余栉风听得目瞪口呆。
“皇上,你现在这是完全离不了楚轻了?就这两日还要再加快?”他相信以天一的本事,既然是这个速度,并未偷懒,还要加快,皇上这是多离不了楚轻?李天啸心头一动,仔细去看余栉风,确定对方并未瞧出自己微妙的心思,才沉着声音道:“你懂什么?这条密道并非只是朕前去瞧她时能行,若是有危险,她也可自行逃离。刘国舅虽此刻相信她,可难保不
会有意外生,若是出了事,你愿担着?”李天啸一本正经又严肃的话,让余栉风立刻自责了,他怎么忘了楚轻的安危了?
余栉风心里颇为内疚,耷拉着脑袋道:“是属下顾虑不周,皇上万不可告知楚轻,否,怕是她要怨怼属下了。”李天啸看自己的心思被掩藏了去,才挥挥手:“嗯,去办吧,告知余相爷,据理力争,但是又不要把话弄死了,争执个三五日之后,就可渐渐势头弱下去,控制在十日之内,之后,朕要看到楚轻走马上任。
”
余栉风立刻站直了:“是,属下绝不负陛下所托!”楚轻接下来几日该干嘛干嘛,把妙语要成婚用的嫁妆都值班齐全了之后,就催着她白日里去北镇抚司给钟宣送送汤水,并不让她在宅子里多呆。楚轻不想把妙语牵扯进来,等她嫁了人,钟宣也最好不要与
刘国舅有任何接触。只是不过两日,她还未等来刘国舅,倒是先一步把李天啸给等来了。
那日楚轻正在书房看卷宗,是钟宣为了怕她闲着无聊,把北镇抚司过往的一些定案的卷宗拿来与她瞧,为以后她当提刑官时不至于手忙脚乱。随后,她就听到一声轻响,楚轻以为是天一,也就没抬头。这近一个月来,天一等人秘密打通密道,时不时会出现几次,不过他们来无影去无踪,动作又快也不会打扰到她,她反而落得一个自在。只是这次暗格打开又闭合,人却没离开,她诧异抬头:“天一大人你
……”
只是等看清楚来人是谁,楚轻愣了下,后慌忙起身:“皇上你怎么来了?”
李天啸手里拿着几本书,朝桌前走来,扫了一眼摆放的案宗,眉峰拧了下,楚轻连忙解释道:“过往的一些卷宗,钟大哥先让我熟悉熟悉,皇上莫要怪罪。”
李天啸幽幽瞧她:“朕像这么是非不分的么?”
楚轻轻咳一声:“属下错了。”
李天啸心情莫名好了,自行找了个位置坐下,却是放下了几本书:“这个给你的,你这几日也瞧瞧。”楚轻疑惑的接过来,可等看清楚了是何物,耳根忍不住热了:“属下……多谢皇上。”这几本书大多是关于朝堂官职分布,及国史,交代的很详细,并非坊间流传的版本,看来是宫里的藏书阁拿出来的,她这
算是窥见一二宫廷秘辛吗?
像是看出楚轻的想法,李天啸打破她的好奇:“朕已经翻看过了,并无任何你想看的那些。”
楚轻摸了摸鼻子:“属下才没想看别的。”李天啸扬扬眉:“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