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器心头暗叫不好,自己一时糊涂竟然忘记了,天威军那是皇上亲手带出来的啊,自己如此渲染战败,岂不是说皇上无能了?至于徐一帆,那更是公认的皇上麾下的第一心腹悍将,比之孙传庭还要更得皇上器重,自己直接让皇上将其查办,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吗……
“这个……”
“说啊,朕在问你话呢,是不是请你前往河南主持军务?驱逐鞑子?”
朱杰本来就在气头上,如今吕大器的几句话,将朱杰的火气完全拱了起来,将徐一帆撤职查办?特么的,整个大明朝现在除了自己跟孙传庭之外,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敢说比徐一帆强上分毫了,而且,这场大战本来就不是徐一帆的过错,即便是自己在大名府,也不一定能够做的比徐一帆好,本来天威军就兵力不足,偏偏还赶上了方大猷与刘泽清叛降,数万山东兵倒戈,此消彼长,天威军的兵力甚至都不足清军三分之一了,猝然遇袭,东昌府想不失守都难,大名府三面被围,已经是孤悬于外了,还要坚守大名府,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徐一帆能够在如此被动的情况之下,还能设伏兵一口气将吴三桂的关宁铁骑给重创,已经是将自己的所有能力都挥到极致了,五千精锐在一座土疙瘩上抵抗携带着红衣大炮的数万八旗精锐,能够坚持一天时间,换了谁上去都只有败亡一途,只是可惜了自己的五千天威军精锐壮士啊!
吕大器冷汗直流,连忙跪倒在地,答道:“皇上,请恕臣失言之罪,臣不过是一介书生,从未统兵打仗,个人生死事小,耽搁了军国政事,那可就是万死莫恕了……”
“哼哼!”
朱杰怒道:“你也知道失言了?前方将士正在浴血奋战,你竟然要朕将主帅召回问罪?不怕寒了数万将士的心吗?混账东西!如今满洲鞑子一步步坐大,就是你们这些臣子们胡乱建言,动辄归罪与主帅导致的!你们一个个都想想,你们哪一个文臣顶撞先帝的时候,哪怕是方略出错的时候,先帝治你们的罪了?苛以待人,宽以待己,这就是你们这些文人士大夫的心胸?传旨,吕大器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皇上,如今查栓大人重伤,没有两三个月根本无法统军作战的,萧挺大人又战死殉国,前方徐督师可是有些独力难支了……”
孙传庭心头忧虑,低声说道。
朱杰点点头,答道:“这倒不是什么问题,徐一帆说了蓝天正与宋佳行都已经到了彰德府与大军会合了,两个人都是能征善战的将领,足以将两个镇撑起来了,彰德府距离大名府太近,城池太小,不足以遏制住满洲鞑子的进攻,朕的底线是黄河,只要清军不渡过黄河,那就没有任何的问题,且让一帆在前线在支撑一段时间,最近前方伤亡较大,允许徐一帆就地补充兵力,关宁铁骑,交徐一帆全权处置,一应军务便宜行事!”
众人一个个都露出了羡慕的眼光,擦了,这个徐一帆连连败北,皇上竟然还如此器重他啊,这是搞哪一样?
“皇上,那萧挺大人……”
礼部尚书钱谦益开口问道,总兵殉国,这是必须要有追封的……
朱杰沉声道:“传旨,天威军总兵萧挺,忠勇可嘉,以身殉国,追赠潞州候,太子少保,入贤良祠,四时祭祀,其妻封燕国夫人,其长子袭潞州伯爵位,次子赐武举出身,五千将士按照大明律例三倍抚恤,七日后,朕要亲自为将士们举行国祭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