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海上,向着满洲动进攻,即便是从松江府兵,到达金州湾,也要三千里路程呢,三千里啊,船队一路在大海之上行军,可是要耽搁近一个月的时间,沿途没有任何的给养补充,毕竟现在过了淮河,北方都已经在满洲人的控制之下了,最不济,也是双方实力犬牙交错的地方,长途奔袭,这可是要命的事情,后方所有的供给都难以跟上去,深入敌后,在人家满洲鞑子的地盘上翻云覆雨,可没有那么容易。
“皇上,这、这行得通?”
查栓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问道。
朱杰看了查栓一眼,答道:“行不通?怎么就行不通了?”
“深入满洲作战,我们的给养怎么办?火枪、火炮、弹药,都成问题!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其中的虚实啊,咱们在满洲的情报网,可是被破坏殆尽了,这仗怎么打?我们不是满洲鞑子,满洲鞑子都是骑兵,来去如风,进退自如,可是我们都是步兵,仅仅有少量的骑兵,如何能够在挥出我们的优势来?”
查栓问道。
李岩附和道:“皇上,查大人说的不错。我们三个月的时间,即便是训练进行的不错,这新军的战力也远不能与满洲八旗精锐相提并论,更何况满洲地广人稀,沃野千里,最适合骑兵作战,我们劳师远征,物资供给不畅,对于满洲的地理、气候、人文形势很是陌生,稍有不慎就有倾覆之危啊……”
朱杰点点头,答道:“李岩兄,查栓,既然朕干做出这个决定,那就有着极大的把握,这些困难先不说,单单从全局战略上讲如何?”
李岩略略沉吟一下,答道:“从战略上说,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皇上明见万里,反手间,就给满洲鞑子布置了一个巨大的牢笼,一旦我们的计划成功,徐一帆在正面迎击,孙传庭在左翼牵制,我们从金州湾登陆,围攻盛京,乃至从北向南打,一路打到山海关,将整个满洲全部包围在京畿一带,到时候,我们会占据绝对的主动,即便是多尔衮再厉害,也难以破局了……”
朱杰微笑道:“这不就结了,人,别的先不说,一定要胸怀全局,要有吞吐天地的胸襟,站的比对手高了,自然比他们看的就远,只要战略到位,那接下来的我们就会处处主动,而对手就会陷入完全的被动……”
李岩苦笑道:“皇上,也就你那有这样的雄才伟略,臣等如何能够有如此高超的眼界,对时局洞若观火?”
查栓撇撇嘴,答道:“那是自然,要不怎么说皇上,从一出世,那就是当皇帝的料呢,咱们,那就只有跑腿的命,嘿嘿,我要是有皇上的这份见识,我也可以当皇上了……”
李岩脸色剧变,喝道:“查栓,你放肆,妄言!此等大逆不道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不想活了吗?”
查栓吓得猛吐一下舌头,也意识到了自己说的过于孟浪了,要命,这要是被御史台、监察部的人抓住把柄,可是够自己喝一壶的……
朱杰摆摆手,笑道:“好了,李岩兄,你就不必吓唬他们了,他们几个口无遮拦个,已经习惯了,缓急之间,如何改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