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帆有些迟疑。
“有什么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徐一帆沉声道:“皇上,现在天下初定,好不容易朝野上下方才安定下来,去年一场风波,朝堂上已经经历过一次血洗了,再要大动干戈,只怕是会引起朝局的紊乱啊……”
朱杰不悦道:“紊乱又如何?这些贪官污吏,占据高位,尸位素餐,朕要他们干什么?就让他们随意祸祸朕的江山社稷吗?做梦!朕宁可打碎江山,推到重来,也绝对不能惯着这些混账东西!我会在东昌府境内逗留五天时间,杜仲贤,念你如实招供,朕便不太过深究,罚俸一年,主持高唐州事务,那些银两、田地都要给朕丝毫不差的下去,等候新任知州到来!”
呃……
杜仲贤又喜又愁,喜的是,自己竟然被皇上轻轻放过,愁的是,本来东昌府拨付的银子就不够啊,怎么丝毫不差的下去?
“皇上,这个,臣谢皇上隆恩,臣必定竭尽心力,不敢犯再犯,只是、只是,这东昌府拨付的银两本来就不够啊,又有一部分银两被东昌府各位大人给收了去,现在高唐州衙门没有这么多的银子跟良田了啊……”
朱杰喝道:“所有银两即刻追回,良田同样如此,全部收回,宋德仁已经押赴京城问罪,传旨抄没他的家产充公,如果这还不够,那就动用府库的钱粮,应急,等待各处银两被追回后,在补上府库的缺口!无论如何,三天之内,朕要所有的人都拿到抚恤银跟田地!如果你再敢除了差错,朕就拿下你的狗头!”
杜仲贤登时不敢再说话了,这个时候还跟皇上吐苦水,那就是找死了,谁都可以抱怨,唯独自己没有理由抱怨,别说允许自己开府库,即便是不允许自己开府库,自己就是砸锅卖铁,倾家荡产,也得先把这个窟窿给堵上了,不然的话,皇上的屠刀随时可能砍在自己的脖子上!
“贾云亭,你就留在这里,必须亲眼看到所有的天威军阵亡将士与伤残将士的抚恤一个铜板不少的落在这些人的手里,出了纰漏,朕要你好看!”
贾云亭连忙躬身道:“臣遵旨!”
朱杰安排好了高唐州的事务,马不停蹄的赶往东昌府,别的地方自己没有精力顾得过来,但是顺路得将东昌府的事情给了了!
到了东昌府的时候,消息已经从高唐州传了回来,皇上亲临,宋德仁与郭开新,一个知州,一个知府,全部被打入了囚车,押往京城问罪,克扣天威军旧部将士抚恤的事情,已经败露了。
东昌府大大小小的官员,但凡是有牵涉到里面,都已经是张皇失措了,连两位大佬都被直接拿下了,那下面的这些小喽啰,哪里能够抵挡的住?
一个个官员跪在了城门前,向着皇上请罪,至于所有的藏银连同地契都拿了出来,先保住小命再说,至于能不能保住地位跟家产,那就要看老天爷是不是开眼了……
朱杰倒是不客气,但凡是有牵涉其中的人,一律交出双倍的钱粮田产,至于郭开新,直接抄家,连根钉子都不给他留!
三天时间,整个东昌府所有的天威军旧部以及家属都来到了府衙前,再度领取补的钱粮田地。
朱杰也不傻,账目都已经放在自己的眼前了,一清二楚,这些银子到达东昌府的时候,就已经少了接近两成,哪里去了?不用问,被布政使司扣下了!特么的,真的是一层层扒皮啊,雨过地皮湿!
“来人,所有的账目全部封存,送往京城,交给监察部左都御史黄道周,给朕严查,不管是布政使还是按察使,有一个算一个,不管是谁贪墨了银子,朕都要他生死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