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墙壁上贴着的玻璃镜，镜子里面倒映着他的样子，容貌比起自己之前寄宿的那些身体，如今的脸，算不上出挑，顶多是个干净秀气的少年。

十七八岁的模样，脸还有些苍白。

应该是营养不良造成的吧。

打开木门，方强看见了叫他吃饭的女人，面前的女人皮肤很枯黄，头乱糟糟的仿佛一堆杂草，她嘴唇很干燥，手指甲里还夹着污泥，通过系统传输给他的记忆，这女人是他现在的母亲李秀琴。

方强很小的时候，他爸方启山就死了，村子里的人都说是李秀琴克死的，因为在方启山之前，李秀琴已经克死了他的前夫程肃。

“妈。”

方强干巴巴的叫了李秀琴一声妈，目光顿在桌子上的饭菜上，眼皮抽了抽。

菜只有一个炒茄子，没肉，也没其他的，米饭是自己种的，不比外面买的米，煮出来的饭那么白，颜色还泛着一丝丝土黄，方强没什么胃口，他打开扒拉两口，觉得像是在嚼蜡，便放下筷子。

“我吃饱了。”

李秀琴愣了愣，嚼了两口茄子，嘴里一股蒜味。

“这就不吃了？才吃几口！”

方强没说话，他们家的条件并不是很好，他现在还在念高中，现在是七月天，天气日头毒辣，放着暑假，他的学费还是李秀琴每天起早贪黑喂猪喂鸡攒钱交的。

“妈，我不是很饿。”

李秀琴哦了一声，嘴里含着饭道。

“那行吧，你要是待会饿了，厨房有挂面，自己下面吃。”

“对了，咱家的鸡昨天晚上不小心被药死了两只，晚上你把鸡收拾出来，妈给你做辣子鸡。”

方强……

说实话，他有点方，被药死了的鸡，还能吃吗？

“妈，有毒的吧，还是别吃了。”

李秀琴瞪了他一眼。

“不吃难道扔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往田里撒药。”

“……”他很担心自己的小命。

吃完饭后，李秀琴把碗洗了，便抡起锄头往田里去了。

“强子你可别在到处跑了，昨天在河里洗半天澡，回来就烧，你身子弱，别和那些野孩子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