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子辰进屋看见陈珊珊坐在客厅里，精神比以前好了很多。

“妈，”他走到面前，弯腰看陈珊珊的脸：“您这些天觉得如何？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大毛病，”陈珊珊慈祥地说：“我就是时不时有一点晕，医生说是正常的。”

“那就好，明天我们去复查一下。”

“这么远，还麻烦你回来跑。”

“妈，这是当儿子应该做的，您不要跟我客气。”

随后他跟医院联系了复查的时间，定在上午九点半。

晚上，他本来是要回家的，但陈珊珊不让他走：“你和芷琴结婚这么久了，也应该同房了。”

他找借口：“妈，芷琴还不到法定婚龄，我和她同住会犯错误，还是等领证后再同房吧。”

南珠国对非婚同居控制很严，他们只是举行了婚礼，没有正式领证，也就没有得到法定意义上的认可，如果奔子辰和欧阳芷琴上床，就会视为犯罪，奔子辰会被判坐牢，陈珊珊也知道这一点。

她说：“只要我们不说出去，没有人会知道。”

奔子辰说：“妈，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反正芷琴再有大半年就到法定婚龄了，我们不必急在这一时。”

“那好吧，你不和芷琴同住也没有关系，这里有多余的房间，你在客房睡吧。”

陈珊珊转头吩咐欧阳芷琴把客房收拾出来。

奔子辰怕陈珊珊急出病，不敢强行离开，再说只要不和欧阳芷琴同房，住在这里和住在家里没有什么区别，他就留下了。

晚上躺在床上，奔子辰久久睡不着，他取下脖子上的十字架项链把玩着，在心里默默地想孟朵朵，想像她明天结婚的喜庆场面。

他不知道她在婚礼上会不会笑，现在她有想他吗？

辗转反侧到半夜，他才慢慢睡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奔子辰被敲门声惊醒了，欧阳芷琴在外面喊：“子辰哥，我妈在哭，不知道是不是她心里难受，我们要不要早点送她到医院去？”

“哦，我马上起来。”

奔子辰拿起手机看看，现在才四点过十分，不知道陈珊珊的病是不是加重了。

他匆匆忙忙穿上衣服跑出来，先去陈珊珊的房间问候：“妈，您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陈珊珊抹着眼泪说：“子辰，我又梦见芷玉了，心里乱糟糟的，想着我可怜的女儿不知道在哪里受苦，我心里难过，忍不住哭了，芷琴就急得把你吵醒了。”

奔子辰松了口气，问：“妈，您梦见芷玉什么了？”

从欧阳芷玉被偷走后，这么多年来，陈珊珊常常梦见女儿，也常常跟他讲述，说梦里的女儿总是三岁的样子，奔跑着，跳跃着，快乐地向她笑着，喊：“妈妈，妈妈！”然后突然就不见了。

在陈珊珊的心里，奔子辰和大女儿就像一个整体，她只要梦见了芷玉，就会跟奔子辰讲，如果奔子辰不在家，她也会打电话跟他讲。

正是因为从小到大都听到陈珊珊念叨芷玉的名字，他才会对她印象深刻，他无数次在心里勾划她的样子，想像她很漂亮，想像她很活跃，想着她的一切都很美好。

不过他想得最多的就是，欧阳芷玉也和陈珊珊一样，患有遗传性心脏病，她犯病的时候，那个偷走她的人会善待她吗？

如果那人的家里很穷，没有钱给她医治，她会不会在小小年纪就夭折了？

奔子辰更担心的是，如果那人是专业的人口贩子，患有心脏病的芷玉很可能没有买主愿意花钱买，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