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萱面色惨白,如五雷轰顶,呆怔在原地。
“寒儿,休得胡言!这事还没调查清楚,怎么能——”太子和贵妃都在,他在说什么蠢话!慕容月简直要被这两人气晕了!
楚凌寒嘴角一勾,冷笑道:“是不是儿臣调查清楚,就能休了这个毒妇?那儿臣现在就去调查!”
“你!你!”慕容月气得说不出话来,楚凌寒已然拂袖离去。
“王爷,王爷……”秦芷萱跌坐在地上,头散乱,脸色苍白,眼角不停地滚落着泪水。望着楚凌寒决绝的背影,她的眸光越来越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慕容月急急道:“来人,快把燕王妃扶起来,快请太医。”
谁知,刚才踱步而走的楚凌寒又折返了回来,他看着晕厥在地的秦芷萱,目光冰寒,嘲讽至极:“母后,无需请太医。”
装晕骗他,想蒙混过关不是一两回了,竟又故计重施。还以为他会再上当吗?简直是愚蠢!
楚凌寒嘴角一扬,勾起了一抹嗜血的冷笑:“王妃身体不适,儿臣先带王妃回府了。真相,儿臣自会调查清楚,不牢母后您费心了.”
秦芷萱和楚凌寒一走,大殿的气氛瞬间微妙了起来,谁都不敢惹脸色阴沉的慕容月。
“母后,别生气了。喝口茶,消消气。”
刚才的那出戏让慕容月脸面全无,胸闷至极,而秦落衣恭敬的模样又让她找不出茬。她眯了眯眼睛,见秦落衣态度从容谦恭,尽现大家闺秀的涵养,心里一肚子火非但没有消,反而因无处泄,越演越烈。
她忽然意识到,让秦落衣嫁给楚玉珩实在是太失策。天天在她眼前转,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秦落衣气死!
半响,慕容月缓缓伸出手接过秦落衣递过来的茶,轻轻抿了一口,淡淡得说:“本宫身子不适,你们慢聊吧。”
秦落衣紧接着向皇室其他人员一一敬茶,气质温婉贤淑,透着一股清雅之气。
众人恍然:这才是真正的王妃该有的姿态啊!
秦落衣的第一次进宫请安,就在这么戏剧性的场景下落幕了。这场局,有人欢喜,有人愁。而好戏只不过刚刚开场……
走出慕容月的宫殿,秦落衣立刻收起了笑容。秦芷萱不是愚钝之人,不可能会被春花轻易背叛而不自知。燕嬷嬷是贪财之人,不可能收了秦芷萱的钱后,反帮助她指责秦芷萱。皇后是慕容家的人,她们揭露了秦芷萱的真面目,不怕被皇后报复吗?
奇怪!刚才生的一切,实在是太奇怪了,好似幕后有一双手控制着整个局面。究竟是谁暗中筹谋了一切?是燕王的敌对——太子?贵妃?
想到秦芷萱最后的晕倒,秦落衣目光一沉,总觉得不似秦芷萱往常的假晕。秦芷萱的脸色是真的惨白无血色,难道是因为被揭露了罪行,所以她气急攻心,吐血了?
楚玉珩见秦落衣一路上愁眉不展,心里不解地疑惑着:今天,她出了一口恶气,狠狠地教训了一下秦芷萱,为何还不开心呢?
忽然,楚玉珩弯□,快速对着秦落衣的脸颊偷亲了一口。
“你干什么!”秦落衣捂着脸,震惊地看向楚玉珩。谁知一抬头,又被他偷袭了一下芳唇,立即怒瞪着眼睛,脸颊处飘起两片红晕。
楚玉珩十分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父皇在母后不开心的时候,总是亲亲母后,母后就开心。刚才娘子一脸不开心,我就想让娘子开心点。”
他愿意做任何事讨她欢心,欺负她的人,他会一个个帮她讨回来的!
楚玉珩的诡辩令秦落衣愕然,她立刻反驳道:“那是因为你父皇母后是相爱的,所以才能亲亲。”
“那我们呢?”楚玉珩委屈地说,“娘子明明说过是喜欢我的,我们为何不能亲亲?”
秦落衣没好气地说:“不能就是不能,没那么多理由。”
楚玉珩不开心,恹恹地垂下脑袋不说话。秦落衣却是想着刚才的反转,一路上沉默得思考着。最终她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次的事后,慕容月一定会更加憎恨她,想尽办法针对她。她必须尽快解决秦家的事,早日拿到和离书,重获自由!
“燕嬷嬷和春花失踪了?”房内,慕容月沉着脸,冷哼道,“吃里扒外的东西,还想活着出宫?”
皇宫角落,燕嬷嬷抱着怀里的包袱,有些惧怕得看着眼前的女子:“我都按照你说的做了,能把解药给我了吗?”
见女子似笑非笑得望着她,完全没有给解药的意思,她急急道:“皇后不会饶我,我得快速出宫。你已经达成了目的,又何必为难我呢。”
女子将解药扔了过去,燕嬷嬷小心翼翼得接着。谁知,刚走一步,她脖颈处多了一把冰凉的匕。她腿一软,颤抖着跪倒在地。
“燕嬷嬷,你在宫里也呆了二十多年了,想必知道不少宫中的事情。”女子轻缓得说着,“主子有一些话,想要问你,关于二十年前的事。请跟我走一趟吧。”
燕嬷嬷惊骇得问:“你、你的主子?”
一回府,秦落衣换掉了一身华丽宫装,穿了一件素雅的衣服在书房里看书。最令秦落衣惊喜的是,书房里竟然摆满了各种医书,她简直废寝忘食,一颗心都扑在了看医书上,至于楚玉珩,早被她塞了一堆玩具后,丢到了脑后。
于是,楚玉珩更加闷闷不乐,看着手里的幼稚玩具,轻叹了一口气。这时,窗棂上飞来一只漂亮的鹦鹉。鹦鹉抖了抖羽毛,轻叫了几声。楚玉珩眼眸一沉,迅速瞥了全神贯注看书的秦落衣,随后装傻得说:“彩彩,你是不是饿了?”
“饿了!饿了!”鹦鹉扇动着翅膀飞到了楚玉珩的怀里,用脑袋讨好得蹭了蹭楚玉珩。楚玉珩抱住鹦鹉,从它爪间掏出了一张纸条。
快速扫了几眼后,楚玉珩忽然道:“娘子,我带彩彩去吃东西!”
“嗯,你不用陪着我了,出去玩吧。”秦落衣瞥了一眼楚玉珩后,继续沉浸在医书中。
一离开秦落衣的视线,楚玉珩往王府最清冷的角落速度走去。走到一座假山前,他弯□揭开杂草,并手含内力,推动一块巨大的石头。巨石缓缓移开,露出一条狭窄的阶梯。
楚玉珩闪身滑入,再次将石子推回原位。
楼梯尽头,是黑暗狭长的地下通道。走了约半柱香的时间,楚玉珩的眼前终于明亮了起来。她看着眼前的场景,眼睛微微眯起。
“墨竹,你这样拷问,太温柔了。十大酷刑你知道不?就是剥皮,腰斩,车裂,俱五刑,凌迟,缢,烹煮……”房间正中央坐着一位白衣公子。男子嘴角含笑,扳着手指数着,说出得话语确是让被绑着的妇女吓得屁滚尿流。
“公子,饶命啊!关于白皇后的事,奴婢、奴婢是真的不知情……”
“不知情?”白衣公子秀眉一挑,冷笑道,“你在宫里呆了二十多年,别跟本公子装糊涂!还是说你想试试剥皮的滋味?”
男子常年流连于病榻,长长的乌因许久没有打理,长及腰处。又因重病缠身,营养不良,脸色苍白如纸,浑身绵软无力,透着一股子病态。
他歪着脑袋,露出墨间一脸温柔贵公子的脸,笑得人畜无害。正是秦落衣恨得牙痒痒的百里辰,不过又不是秦落衣记忆中的百里辰。
楚玉珩缓缓走上前,上下打量着纤瘦苍白却明显精神十足、十分亢奋的百里辰,神色微微松了松:“精神似乎不错,能下床了?”
墨竹瞧见楚玉珩,立刻朝他鞠躬行礼。
百里辰瞪圆了眼:“你这个见色忘义的小子,我为你受得伤,你跑过来就说这么一句无关痛痒的话?这段时间你都不来看我!”他伸长着脑袋,好奇得向楚玉珩身后张望着,“落衣呢,落衣在哪里,我要见把你迷得团团转的秦落衣!”
楚玉珩抽着眼角,咬着牙道:“再说一句落衣,别怪我不客气。”
“用了我的身份泡妞被人嫌弃,还不让我说!”百里辰指着楚玉珩嚷嚷着,“墨竹,你看看你家主子,竟是这般小鸡肚肠的人!快点抛弃你家主子跟随我吧!我长得又帅又多金,简直是不二人选!”
燕嬷嬷回过神来,瞧见百里辰指的楚玉珩,一身华服俊美异常,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痴傻迹象,再度吓得面色惨白。
安王竟不是傻子?!
她原以为今日之局是太子布下整燕王的,没想到竟是先皇后所生的九皇子!那今日所生的一切,她完全明白了,这位王爷竟为了刚娶的王妃做到了这个地步!
而这些年来,九皇子装疯卖傻,意欲何为。她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栗。
“他岂止是小鸡肚肠,简直是妒夫!”随着一道清朗的男声戏谑地响起,离昕缓缓走来,他身后跟着一名四十余岁的妇女。妇女一身素衣,面容清冷,但看到楚玉珩和百里辰时,眼神中流露着浓浓的关爱。
“你小心点,这位安王殿下吃起醋来,可是比他起病来更可怕。别说你喊几句落衣了,你敢出现在秦落衣面前,他都要把你灭了呢。”离昕笑嘻嘻地说,“不过,等他灭你前,估计你要先被秦落衣揍一顿了。以秦落衣这种记仇的性格,越在意就会气得越久,越闷声不吭,就代表之后有越大的爆。”
“好了,你们别取笑殿下了。”离昕身后的妇女突然出声,众人纷纷闭上了嘴,那乖巧的模样让燕嬷嬷大感诧异。她不由望去,在看清妇女面容时,不禁瞪大眼睛,惊恐得说:“柳静,你没死?”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公子终于出场了呜呜呜呜,是个超级逗比的家伙==期待他与落衣的正式见面~嗯,一起说着男主听不懂的话,绝对是分分钟钟让男主心塞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好坏QU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