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周老太和儿子媳妇带着宝贝孙子去了县医院看病。
因为大宝站的比较远,当时也只是锅翻到下来,茶叶水溅到他脚背上,起了两个小水泡,脚面有点红而已。
只是大宝是周家的命根子,孙子辈目前就这么一个男孩,也是周家老大拼了命一连生了三个丫头,好容易才得了这个宝贝儿子,从小到大娇惯异常。
脚背上烫了两个泡出来,去医院把水泡挑开,上了烫伤膏就没什么问题了。
周老太心疼地不行,在县城买了不少好吃好喝的,还咬牙花十几块给孙子买了一把大玩具枪。
下午大宝回来,已经满院子跑着玩他的玩具枪。
看到周冬梅还在家,周老太有些心虚,但更多的是烦躁,如果不是姑娘回娘家,自己孙子就不会受这个罪。
周家大儿媳看到周冬梅,冷哼一声,瞪了眼丈夫,身子一拧回屋了。
孩子烫伤,周老太没少被儿媳妇埋怨,周老大也没少被媳妇数落,这可是周家的宝贝疙瘩,他可不敢让儿子再有任何闪失,大妹就是个丧门星,在娘家住着不走,把霉运带回来。
“你咋还不回去?”周老大就差开口撵了。
周冬梅抬起头,哭红的双眼,凌乱的头,颤抖着嘴唇,“田爱业不要我了。”
周老太吓了一跳,“啥叫不要你了?”
周冬梅突然疯了似的朝大宝扑去,“说,是不是你故意的,你推到妹妹,还把锅推到妹妹身上?是不是?”
大宝吓得哇哇大哭,“松开我,你这个打秋风的!那些茶叶蛋都是我的,我就不给她吃,谁让她那么不经推,她活该!哇哇哇!”
周冬梅气得心口剧痛,突然想到平日里的大宝就欺负芳芳,可她因为住在娘家,大宝又是周家宝贝孙子,她也不敢作,女儿哭了她就哄。
“都怪我!都怪我!”周冬梅状若疯狂。
周老太一把抢过大孙子,推开周冬梅,“闹什么闹,大宝又不是故意的,不就是推了一下,你别污蔑我们孩子,兴许就是芳芳想偷吃,一把扒翻了锅,糟蹋了一锅茶叶蛋,还害得大宝被烫伤。
你少在老周家哭丧,赶快走,回田家去。哦,大宝不怕,奶奶打她。”
周老太重重拍了两下周冬梅,周冬梅木然空洞地望着前方,眼前浮现出女儿哭得通红、青筋暴起的笑脸,浑身是褐色汤汁,烫伤的地方眼见着冒出大水泡,甚至有些地方露出鲜嫩的红肉。
“芳芳,芳芳!”
周冬梅疯了似的跑出去。周老太让儿子把门关严,走了最好,然后她抱起孙子,“大宝,听奶奶的话,到时候谁问起你来,你就说是芳芳自己拿鸡蛋把锅打饭的,你只是站在一旁,可记下了?”
周老大把儿子抱在怀里,“记着奶奶说的话,到时候奶给你买巧克力吃。”
大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巧克力,巧克力。”
周老太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给孙子,看孙子在院子里活蹦乱跳,那股内疚和恐惧渐渐平息。
三个多小时,手术才结束,手术门一打开,张春花田爱业和田小芽全都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