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旁边的两个侍女才重新扶了萧长歌到她的帐篷里面。
帐篷里面倒也很大,陈设虽然简单,但是物品齐全,空气中飘洒着淡淡的清香,很明显就是女子的香闺,这一看,便是公主规格的房间。
两个贴身伺候的侍女将萧长歌扶到了床边,恭敬地伺候她半靠在床上,其中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婢女就要伸手撩开她的面纱,在她的手才碰到面纱的时候,忽听一个清冽冷漠又微带沙哑的声音道。
“我有说过让你摘下我的面纱吗?”
那个侍女的手顿在半空中,忽而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将军,直到有了他的示意才道:“对不起公主,奴婢愚笨,以后不会了。”
“退下,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不用再进来伺候我。”萧长歌微微偏了偏头,目光看向里面的床杆。
“这……”那个侍女没想到萧长歌竟然会说出不要她伺候的话来,目光紧张地看向了那个将军,在征求他的意见。
两人的互动如此之明显,萧长歌不用推测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这两个侍女根本就不是一直在她身边伺候的,反而是那个将军故意安排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毕竟她现在不是阿洛兰,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戴着面纱,在进京之前,她不能让别人现她的真实身份,只好以此来隐藏自己。
“公主,你的身边需要人手照顾,要是他们不在你的身边,你的生活起居怎么安排?”将军瞪了那两个侍女一眼,仿佛在说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我的生活起居自己能行,不用别人安排,反正我是不喜欢以下犯上的侍女,若如此,哪天爬到我的头上也不是没可能。”萧长歌带着冷意地自嘲了一声,目光中尽然是不屑的样子。
将军看不到她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她话中的生气,这样的她好像不是以前的阿洛兰了,变得有些冷漠,但是那股刁蛮的调皮劲还是在她的身上。
不管她说什么,他都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他也不忍心拒绝。想到明天之后,就要天各一方,一生再也难见一次,他就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她想要的东西捧到她的面前,更别提是这区区的一个要求。
“公主,你要是不喜欢他们两个,我再给你安排另外两个。”
萧长歌皱眉挥手:“不用,我想自己一个人清净一会,等我需要人的时候再和你说。”
如此,将军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目光冷然地看了看旁边的侍女,挥挥手示意她们出去。
“就依公主所说。”将军淡淡道。
接下来就是太医的轮番诊治,为了让自己的病看起来更加真实一些,萧长歌特意堵住了自己的脉象,掩人耳目,让太医误以为她得了风寒,甚至更加严重的病。
三个太医来回又把了三次的脉,最终在纸上写下把脉之后的结果,递给那个将军看。
那个将军几乎是仔仔细细地一一对了过去,最后才点点头,将那张纸重新递给了太医:“去抓药吧!”
直到这里,那几个太医才如释重负地走了出去,擦了擦自己额头上面的汗,只觉得浑身都是毛骨悚然的。
“怎么会心神郁结?公主,你每晚都睡不着觉吗?”那个将军瞪大了眼睛看着萧长歌问道。
帐篷里面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下子十分安静,只需要侧耳倾听,就能听到将军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确实招人闲话,更何况是一个护送将军,和自己要去和亲的公主呢?
萧长歌慢慢地转过了身子,面无表情,甚至还有些态度僵硬地道:“将军,太医已经把过脉了,你要是有什么事的话也去忙吧。”
若非萧长歌在方才就已经看出了这个将军对公主阿洛兰的态度,她也不会这么迫不及待地就赶这个将军离开,越是明白越是不可能的事情,萧长歌就从来不会去碰。
两人能见面说话,纯属巧合。
那个将军这才反应过来,目光冰冷地看着萧长歌,仿佛想要穿透她的面纱从而看到她的真实面目。但是萧长歌机灵,知道他想做什么,早就已经翻身躺下,盖上了被子,将整个人紧紧地裹了起来。
看到她抗拒的样子,这点哲而将军倒是很熟悉,一如既往,从来未变。
他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转身挑开帐帘,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