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就在客栈中看了一出好戏的徐北游没有隐瞒身份,点头承认道:“我是徐北游。”
闻听此言,原本已经陷入绝望的颜如玉顿时又生出希望。
颜如玉虽然听过不少关于这位徐宗主的传闻,但对于他的印象,大多还是停留在那次帝都之行。那一次,徐北游一人战八人,自然是出了好的风头,不过对于颜如玉来说,也仅是如此而已,毕竟他们也只是所谓的年轻俊彦而已,真正放到天下间的最顶尖修士之中,真不算什么,正如宋青婴先前所说,想要光成名,最起码也要等到二十年之后。
不过徐北游却是一个例外,这个人在前二十年中,籍籍无名,不管是道门佛门,还是玄教儒门,甚至是剑宗中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年轻人,可是在这个年轻人正式踏足江湖之后,便如同池中金鳞越过龙门,一遇风云便化龙,不讲道理地一骑绝尘。他们这些年龄相差无多之人,起先还能望其项背,再到后来,已然是连脚底都望不到了。每每听到他的传闻,总是哪个老前辈又死在了他的手中,这个人踩着无数前辈的尸骨,登临琼楼最高层。
宋青婴脸上重新了几分笑意,拱手朗声道:“玄教宋青婴见过徐宗主。”
徐北游随之还了一礼,两人平辈论交。
虽然徐北游和齐仙云与颜如玉等人在年龄上相差无几,但在辈分上,却是高出一辈,按照辈分来算,慕容玄阴与公孙仲谋同辈,那么徐北游自然与宋青婴是同辈中人。
然后徐北游有意无意地看了眼身后二人,笑问道:“宋先生这是在处理家事?”
有了徐北游这个外人在,而且又是与佛门交好的外人,宋青婴自然不能再像先前那般随意行事,只是道:“倒也谈不上家事,只是一些误会罢了。”
徐北游点了点头,“既然宋先生说是误会,那自然是误会,只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徐某今天遇上了,便斗胆做一回说和之人,当着徐某的面,把这个误会说和开来,不知道宋先生意下如何?”
宋青婴没有拒绝,但也没有一口答应下来,略微迟疑道:“这样……恐怕有些不妥吧?”
“有何不妥?”徐北游反问道:“难道宋先生觉得徐北游做不得这个中人,还是说,宋先生嫌弃徐某人多事了。”
徐北游的语气不重,甚至还有几分玩笑语气,可宋青婴却是不敢当作玩笑,只能道:“宋某怎敢嫌弃徐宗主?对了,不知徐宗主怎会来朝州?”
徐北游笑道:“既是公事,也是私事。公事嘛,是应内子之托,面见完颜公主,递交国书,至于私事,却是我这个做晚辈的,代内子看望崇宁大长公主。”
宋青婴立时笑道:“此时国主和王后俱在天海城中,恰好宋某也要返回天海城,不如徐宗主就与宋某同行?至于这误会嘛,也可到了天海城再说。”
徐北游不置可否。
他不说话,这位被誉为有望在二十年内踏足地仙十八楼的玄教副教主也不敢随意动作。
毕竟有望踏足十八楼和已经登顶十八楼,还是有着莫大的差别,更何况,如今死在徐北游手中的十八楼大地仙,又何曾少了?
颜如玉望着一头白的年轻男人,眼神有些许恍惚,又有些黯然。
若是身旁的呆子能有这等境界修为,那么今日也不会是这样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