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天光大亮的时刻,但由于绿洲里林木茂盛,一出了土墙房,外面就一片阴气森森的,姓张的手中端着长筒枪,带头走进了林子里。
她的背影修长挺拔,扎着马尾,有一种很干练的感觉,我和胖子跟着姓张的左右,跟护法似的,脚下的藤蔓类植物密密麻麻的生长着,入眼尽是一片深绿色,人在其中走久了,视觉就会产生一种错乱。
胖子一边走一边骂:“姓金的,给胖爷滚出来。”
他嚎了几声,姓张的突然回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指了指前方的密林处。
那里难道有什么东西?
我们两个大男人,没理由让女人去趟雷,当即,我和胖子对望一眼,同时加快了脚步,随即走到了姓张的跟前,我示意她躲到我身后去,姓张的神情有些诧异,旋即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危险,不过你看那里。”
我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去,在密密麻麻的藤蔓下,赫然有一个黑漆漆的东西。由于叶子的遮挡,具体是什么也看不出来,但不像是活物。
接着,我和胖子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凑近了才现,那是一个黑色的装备包,而且是我们丢失的那一个。
胖子惊讶道:“包在这儿,那姓金的去哪儿了?”他一边说,一边张头四望,我也跟着寻找起来,没有现任何踪迹。
金算子如果背了装备逃跑,那么现在,他为什么又把装备放在这儿?
我们在装备包的四周打探了一番,没有现有人行动过的痕迹。周围的藤蔓植物长的很茂盛,郁郁苍苍的,看不出有人践踏的痕迹。找了半晌没有头绪,最后姓张的手一挥,道:“算了,把装备包带上,咱么先回营地会合。”我一琢磨就明白了张博士的意思,金算子没了装备,肯定出不去,他最后一定还会去找我们,姓张的这一招,就是守株待兔。
但我还是觉得不对劲,一来金算子跟我们是一伙儿的,我自然会更相信他一些,二来,他既然带着装备跑路,为什么又会把装备包搁在这儿?
难道当时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情,使得他连拿装备的时间都没有?
我一边觉得不安,一边和胖子将装备包拖出来,黑色的装备包上沾了很多绿色的痕迹,像是沾染上的植物汁液,我看着背包上一道道的绿色汁液,觉得更加不对劲。
这明显是背包在拖拽过程中蹭出的痕迹,但我们周围的植被,并没有被重物挤压过的迹象,难道说这个背包曾被人在植被上拖拽过?
我想着这一点,不由有些出神,这时,胖子已经将装备包背到了自己身上,随即捅了捅我的胳膊,道:“天真,又瞎琢磨什么呢?”
鉴于姓张的在场,我没有把自己的顾虑说出来,于是摇摇头不说话,三个人开始往回走。
我一直觉得整件事情有问题,却又找不出问题所在,心烦意乱间四下张望,以期能现什么,就在我头下意识的往上看时,我突然现,高大的旅人蕉里面,似乎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旅人蕉蕉叶太过密集,具体是什么我看不出来,当即停下脚,眯着眼睛往上看。
胖子两人也停了下来,我视力不好,便眯着眼对胖子说:“看看上面,是什么东西?”闻言,胖子和姓张的都往上看,就在这时,姓张的突然倒抽一口凉气,失声道:“人头!”
人头!
我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就抽出了腰间的匕,这几年,我头顶上出现人头的次数已经太多了,没一次能让我省心的。胖子很镇定的看了几眼,随即对我说道:“还真是人头。不过张博士,您一个考古学家,还怕人头啊?”
张博士平复下呼吸,然后微笑道:“你一个普通小老板,胆子倒是比我大多了。”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姓张的果然开始怀疑我们了。
胖子立马反应过来,打了个哈哈,道:“张博士您这就说笑了,我虽然只是个小老板,但咱们也算半个同行,接触都东西其实差不多,就去年,还有人像我出售湿尸,这年头,古董收藏的多了,就开始收藏尸体了,我这不也是练练出来的吗。”
张博士没理会胖子,而是眯着眼往上看,随即打了个手势,道:“我上去,你们在下面等着。”我一想,这哪儿行啊,倒斗的时候躲在闷油瓶后面,我也认了,可是现在连斗都没下,我还得让一个女人去干摸尸体的事情,那我也太没面子了。
果然,我还没反驳,胖子就开口了,嚷道:“张博士,您当我们两个大男人是透明的啊,这将来要是传出去,胖爷我也没法在道上混了。”说罢,将装备包一放,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搓一把,对我道:“天真无邪同志,保护张小姐的重任就落在你头上了,你一定不要辜负党和国家交给你的重任。”说完就顺着旅人蕉粗壮的枝干往上爬,肥胖的身躯一耸一耸的,感觉十分搞笑。
我回过头,现姓张的居然笑了,她见我偷看,立刻收敛了笑意,又绷着嘴角看胖子上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