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没说什么,点点头就开始往前爬,这条地道十分狭窄,我在里面爬着还算凑合,胖子挪动的就有些艰难,越往前,通道就宽,到最后基本可以坐起来,不会碰到头,我们大约爬了几十米,地道就到了尽头。
尽头处是一面黄土墙壁,我用拳头锤了锤,后面是实心的,没有路。
胖子在我后面伸长了脖子望,随即道:“完了,没路了,这什么破地道,没头没尾的,修来当摆设的。”这地道修出来自然不是当摆设的,我和胖子在里面呆的久了,便觉得空气混浊,闷热难当,现在前方又没有路,后面的大蛇也不知走了没有,我想了想,便说先等一等,过段时间再回去,说不定大蛇已经走了。
胖子也不操心,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点点头,便靠坐在石壁上休息,我摸了摸兜里,还有半包烟,便给胖子扔了一支,在闷热的地道里抽起来,胖子调侃道:“烟瘾见长啊。”我烟抽的并不多,只有烦心的时候会多抽几根,大多数时候,都是夹着烟想问题,等想明白了,烟也烧的差不多了。
我没理胖子,而是想到了在石柱上的那一幕,心中有种强烈的不安感,那种感觉又来了,再我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身体却仿佛被别人控制了,做了我自己想都无法想象的动作,如果在嘎达绿洲那一次,可以解释为突破性基因保护,那么这一次呢?
难道是因为那颗心脏?
一想到那东西长进了我的身体里,我胃里就一阵恶心,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肺肾,五脏六腑都不对劲,忍不住蹭了蹭。胖子见状,道:“天真,是不是长虱子了?也是,咱们七八天没洗澡了,来,胖爷给你捞捞。”我差点没被他气死,这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还好我已经习惯了他不靠谱的个性,要其他人,非得被他给活活气死。
我掐了烟,道:“有半个多时辰了,咱们回去看看。”往前容易,往后难,我趁着地方宽敞,让胖子调了个头,走前面,接着又开始往回爬,戌时,我估摸着快到掉下来的那个斜坡口时,胖子突然咦了一声。
我听着不对劲,问道:“怎么,看到美女了?”
胖子在我前面,直接一脚踹我脑袋顶上,道:“天真,你的春期来的也忒突然了,除了女人能不能想点别的。”这死胖子,还好意思说我了,我正要开口,胖子沉声道:“好像遇到麻烦了。”
我道:“怎么,那蛇还在外面?”
胖子伸了伸脖子,声音里没有了调侃的意味,严肃道:“好像有人把出口堵住了,入口被封了,黑压压一片。”我一怔,被人封住?怎么可能?
先别说外面有两条大地黑蟒,就是没有大地黑蟒,这石板外面全是沙子,要封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做到的。
胖子见我不吭声,于是道:“还不能确定有没有封,反正入口的地方变黑了,你等着,我爬上去看看。”由于位置太小,我们不能同时行动,我便在原地等着,胖子拱着屁股往上爬,他身体太胖,肉几乎是贴着地面在蹭,我们进沙漠,穿的本来就薄,胖子穿了条军绿色的裤子,我突然想到,胖子这么蹭下去,不知道会不会把他老二蹭脱皮。
我想完,忍不住就想抽自己,奶奶的,这种关键时刻开小差的个性,我到底是跟谁学的?
戌时,胖子点着打火机爬到了上面,由于地道狭窄,打火机光芒又微弱,我眼前基本是黑的,抬头只能看到胖子身形的轮廓,戌时,打火机的光芒突然一暗,我还没反应过来,头顶突然被人踢了一下,这死胖子,还踢上瘾了,这是想造反还是怎么的?
我刚要开骂,头顶又被人踢了一下,这一次,是很急切的踢,一下接着一下,力道不大,也不痛,但极其快速的用脚拍我头顶,明显不对劲。
仅片刻,我会意过来,胖子这是要让我往后退。
他怎么不开口说话?
我心知有变,但此时地道狭窄,我无法调头,只能爬着往后倒退,胖子也一样趴着往后倒,我动作稍一慢,他就立刻拿脚蹬我的头,蹬的我恨不得把他那双老臭脚宰下来。
不久,我周围的环境逐渐宽阔起来,到最后,我能坐起来的时候,胖子才点燃了打火机,我看着他汗淋淋的脸,刚要开口问怎么回事,他那双布满灰尘的手猛捂住我的嘴,另一只手放在嘴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知道是出事了,旋即点点头,示意胖子放手,胖子放下手,燃着打火机四下张望几次,便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将中间的地方清出来,接着再抓了一把沙,在地上写字,他写的很简洁:“洞口被蛇皮堵住。”我心中一惊,与胖子对视一眼,接着,胖子点了点头,确认了我心中的想法。
此刻,那条大地黑蟒的身躯,正横亘在洞口,将洞口堵得严严实实。我虽然不知道大地黑蟒是什么品种,但我知道一种大地蟒,这种蟒蛇往往寄身于地底的岩石里,被誉为地下杀手,不少地质学家都遭过它的黑手,不过到后来,生物体温探测仪明后,人们往往能先一步现大地蟒的踪迹,从而进行捕杀,因此近几年来,大地蟒的种类与数量已经越来越少。
这种被张博士称为大地黑蟒的蛇,能够藏身于沙底,应该也是大地蟒的一种。但凡是蛇类,都喜欢温暖的地方,而且蛇不仅有内耳,而且对地面震动十分敏感。
我和胖子滑下来的那个洞口,足有一人宽,完全可以容大地黑蟒钻进来,如果我和胖子此刻动作太大,估计那黑蟒就会直接顺着洞口钻进来,到那时,我们俩可以说是瓮中之鳖,无路可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