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重伤员(1 / 2)

向胜利前进 火树 2429 字 2022-08-25

“什么消息?”

如果说宣传队是大家心中的宝贝,那么,医生护士就是宝贝中的宝贝,她们自然是消息灵通之辈,所以,一见向雪琴贼兮兮地凑过来,嘿嘿直笑的神秘样,张青山来了兴趣,一时间忘记追问战场情况了。

“我听人说,团长走的时候跟人提过,说你很不错,等你伤好了以后,让你离开突击队。”

“什么?”

“你瞪这么大的眼睛看我做什么?这可是好事哦!”

看着向雪琴笑嘻嘻地眨巴眨巴眼睛,张青山立即醒悟过来:他要高升了。

突击队的队长,就从级别上论,比连长矮半级,可比排长要高半级。带着军功离开突击队,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高升!而团长这话的意思很明显,要把他当种子干部重点培养。只是在激动之余,张青山心头难免有些失落:就团长这话的意思,自己是真的要离开突击队了,还真的有些舍不得。

不知怎么地,他突然想起了老班长黄德宝:老班长以前说话粗声大气,粗话连篇,是典型的老油条带兵方式。最出名的是:他规定,全班战士谁训练不认真,考试成绩垫底者,洗全班战士的衣裤——大家一致认为,这是他懒,找借口让人帮他洗衣服。当然,这方面,张青山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过,自从老班长成了老连长后,整个人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变样:穿戴整齐,平日见谁都一脸笑容,粗口不见了,说话和气的让人根本想象不到他以前骂人的样子。

我现在是副连长级别,要升,最少也得是个连长了。恩!我也应该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事事要做表率,不能让自己以前的恶习带坏了全连弟兄,尤其是要努力学习文化和军事知识,否则,如何服众,如何带兵打仗,将革命进行到底……

“喂!醒醒。”看着张青山想入非非,贼兮兮地笑的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向雪琴扫了眼床头边的吊瓶,药水快完了,赶紧轻碰了一下张青山,免得再次被他推开。

“怎么了?怎么了?”

看着张青山回过神来后那匆忙的掩饰,向雪琴笑道:“没什么,等我给你换瓶药水,你再继续做春秋大梦。”

“嘿!嘿!”

换完药瓶,收拾好后,向雪琴坐下,直勾勾地看着张青山,看的张青山一开始还有些不自在的看了看自己身上,没现有什么不对后,又脸红的偷瞄几下向雪琴,最终,他恼羞成怒的问道:“你老是看我做什么?”

“哈!哈!哈……”

向雪琴因那两颗小虎牙,加上她才十八岁,性格直爽仗义,还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偏偏又是个爱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因而得了个外号:小老虎。本身就是大咧咧地性子,如今跟张青山算是混熟了,因而,笑的肆无忌惮,很没有淑女笑不露齿或者捂嘴的态度,连小虎牙都露出来了。

“你笑什么?”

“我的老师教过我们:同性之间,一个人紧盯着另一个人看,会让人怒;可一个异性盯着他看,会让人心头虚,转而脸红,进而恼羞成怒。哈!哈!没想到你这样的战斗英雄也是这样,太有趣了。哈!哈……”

张青山一脑袋的黑线。心头却琢磨着:还好你不是男的,要不然,老子早就一拳打的你满脸开花。

见张青山撇嘴,向雪琴笑的更欢快了。

“小张,听说……”

你还真是自来熟,这么快就叫我小张,不对,我怎么可能比你小?张青山没好气的插嘴:“看你的年纪,也就十七八岁,我年纪比你,要叫也叫叫我老张,或者同志。”

“我就应该叫你小张。你瞪我做什么?别不服气,不错,你的年纪可能比我大,但我参军的比你早,你是三个多月前参军的吧,我参军可都一年多了,叫你小张,你不吃亏。”

张青山郁闷极了,感觉头顶的黑线飞升成了黑云团,正哗啦啦地往脑袋上浇黑雨:在军队里,论资排辈是传统,只有在同等情况下才会以年纪大小来称呼。尤其在讲究官兵平等的环境中,最看重的就是参军的时间,因为大家私下里认为参军越早,表明你革命的精神越足。而且,叫小张、老王之类的称呼,能拉近彼此的感情,有利于团结……有些老兵油子,仗着自己参军比对方早,哪怕对方是他的长官,甚至是长官的长官,私下里他们都敢叫对方‘小张’、‘小王’之类的称呼,对方还得认。比如三连的炊事班的班长老姜,年纪大,参军早,因战斗负伤而左手有些残疾——左手就只剩下一个大拇指,听说是救同志时被炸弹弹片给弄没的。可他要是生气火,哪怕见到团长,都敢叫团长小吴,吴正卿团长还得笑眯眯地点头答应,哄他开心。

“我们还是以同志相称吧!”

向雪琴得势不饶人,颐指气使的昂着头:“好吧,小张同志,听说你单手擒敌时,左手的伤口都还没来得及包扎,是吧?”

张青山舔了下嘴唇,很想吸烟,闷声点头。心里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受伤后能碰见这么个嘴巴子厉害的姑娘,我干嘛要受伤了?不!我干嘛要昏迷呀?

向雪琴一下子兴奋起来,凑近了点,双眼亮的看着张青山,略带颤音的急道:“那你快跟我说说,你当时是怎么单手擒敌的?不!最好是从如何部署开始说起……你别这么看我,虽然我也很想听,但更重要的是,我是带着任务来的。姐妹们可说了,要是我回头不能把这个精彩的故事原原本本地告诉她们,她们就……对!她们就用这么粗的针头给你打针。”

看着向雪琴那夸张的比划针头粗长的动作,张青山极度后悔:老天爷呀!当时你干嘛不让我被那颗手榴弹给直接炸死?弄的我现在碰到这么个包打听,可以预想,今后这耳根子就别想清静了……关键是,一般说来,受得了打针的人都受不了中药的苦,而吃得了苦药的人都怕打针,张青山属于后者。现在,看到对方那夸张的收拾和满眼的威胁,他还真有点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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