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皱着眉头沉默了一小会儿后,突然听见一点哭泣声,一眼看去,却见其中一个年纪最小,大概只有十五六岁的姑娘,正捂脸哭泣,而她身边的人却边安慰她边抹泪,这让大家更是愁上加愁了。
张青山一咬牙,道:“大家看这样成不成?福利,你带着宝玉再去多买些酒肉过来,然后,我们三个继续大醉,你则辛苦点,在一旁看着,大家合衣分开睡一夜。这样一来,明天天亮后,我们和这六位姑娘保持统一口径,别人问起来,就不承认也不反驳,就说在蔵包里睡了一夜,含含糊糊地糊弄过去,反正别人也不可能问细节。等见到洛桑的时候,我们就跟他说,我们都是好酒之人,又从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青稞酒,一时兴起,没顾得上他送过来的这六个姑娘。我再私下里跟洛桑好好解释一下我们的党政军规……如此一来,洛桑的面子有了,这里的百姓也知道她们在我们蔵包里过了一夜而不会乱嚼舌根子,这六位姑娘也算是完成了任务,我们也能……这样的话,岂不是皆大欢喜?”
“好!就这么办。”
周宝玉叫好,向福利点头,只有老周点点头后问道:“那明天晚上怎么办?总不能天天晚上都大醉吧?”
“明天给洛桑解释一下我们的党政军规,相信他能理解我们的。”
“那就这么办吧!”
于是,为了能应付这事,为了能照顾到所有人的面子,毫不知情这是洛桑对他们的以此试探行为的张青山等人,不得不从周平那里拿出钱来,去买酒买肉,只为了求大醉一场……不过,以藏民们好客的热情,自然不可能收他们的钱,全都是送。
当夜,真如张青山所说,三人宁酊大醉一场,向福利则瞪大了眼睛,炯炯有神的戒备着,深恐自己一眨眼,那六个姑娘就睡了张青山他们。
不过,中间也出现了一点意外:六个姑娘等张青山三人大醉后,纷纷按照先前那样,两人一组,睡到了张青山三人身边。无论向福利怎么阻止都没用。到最后,向福利也只好默许,不过,他坚守住了最后的底线:大家绝对不能脱衣服。
如此一来,还真的混淆了视听,或者说,让人错误的理解了“睡”的意义:你说他们陪睡了没有?都两人陪一个了还没睡?可你要是理解成你想象中的那种睡,却又大错特错了——老话虽说‘酒后乱性’,可那是在半醉半醒之时,而张青山等人被热情的藏族同胞灌的大醉,路都走不了,都是被人给背回去的,又如何乱性?现在却连衣裤都没脱,如何“睡”?
然而,接连两次宁酊大醉,是要付出代价的。
半夜醒来时,因为惊吓和着急,加上后来的苦恼,一直没顾得上,现在,这大清早一起来,张青山三人就头疼欲裂,各个都抱着脑袋直哼哼。
倒是那六个姑娘心善,揉脑袋捶腿,忙个不亦乐乎,看的向福利都有些眼热,却也明白,这个时候的张青山三人,根本就没有心情去体验这种艳福。
失踪了一晚上的洛桑,天一亮就主动出现在了蔵包里。
掀开布门一看到这种场面,顿时就笑了,可他的眼神里,却见不到半丝笑意。要不是看到向福利半死不活的靠在门边一角,他恐怕会直接下令抓人了,自然就忽视了要派人给他们送牛奶减轻酒后头疼的事。
忍着怒火,忍着冲动,带着不屑,笑眯眯地对三人点点头,来到向福利身边,笑着关心问道:“你怎么不好好休息,来这里了?”
向福利心头正恼怒着:熬夜本来就让人容易怒,更何况深恐突变的他瞪大眼睛枯坐了一夜,睁开眼就看到六个美女伺候那三个抱着脑袋直叫痛的混蛋,这怒火就更盛了。
听到洛桑的话,顿时就把怒火泄到这个始作俑者身上。没好气的对他翻了个白眼,小声说:“还不是拜你所赐。”
派女奴去伺候客人,在他这等贵族眼中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之事,说起来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所以,洛桑理直气壮的说:“我对待朋友,绝对的真心实意……”
“是啊!你是真心实意,却让我们……”
张青山虽然头疼的厉害,可听向福利这语气中的怒气,他想着等下还得跟洛桑解释,才能保住这六位姑娘的性命,这个时候激怒洛桑,显然是件愚蠢的事。赶紧忍着头疼,坐起来插话:“福利同志,洛桑是我们的朋友,又是如此盛情的招待我们,请注意你的语气。”
“哼!”向福利重重地哼了声,扭头不做声。
张青山忍着头疼,爬起来,边揉太阳穴边来到洛桑身边,小声道:“洛桑兄弟,请借一步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