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刚开口说两个字,但看看三人的目光立马盯过来,她有点害怕的闭嘴,低头。
“可是什么,小芳,都是自己同志,有什么话,你直接说。”
秦芳看了眼刘兵,咬咬牙,道:“可是,就算我们找得到医生,但现在这种情况,恐怕我们也没有药……”
后面的就不用说了,大家都明白那意思。事实上,大家心里多多少少都想到了这个,只是谁都不愿提起,不愿意打破这种希望而已。现在,被年轻的秦芳一语戳破,那就面对现实吧。
张青山和刘兵互视一眼,彼此眉头深皱,而钟鸿钧紧皱着眉头,痛苦的慢慢地蹲下……
张青山想上前安慰他几句,可还没等他开口,钟鸿钧却猛地站起来,长叹一声,一拍大腿,向罗革命那边走去。
张青山赶紧给刘兵使了个眼色,刘兵立即追上去。
“姐夫,我刚才是不是说错了?”
“没有错……好了,小芳,我们也去看看罗革命同志还需要什么?”
其实,张青山很想说:你刚才说的过于直率,以后说话,还是委婉点好。可再仔细想想,这种事,尤其是在这个场面下,说的越直接越好,如果委婉点,反倒是可能引起对方的误会,而对未来做出错误的判断……一时间,张青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干脆就不说。
“姐夫,他都那样了,我们还能帮得上什么忙?”
“就算罗革命同志要走,我们最少也得让他临走前不要受那么多罪,走的舒服点,对吗?”
“嗯!有道理。”
来到众人身边,张青山让秦芳到里面去照顾罗革命,他则在不远处,抽着烟,看着天空出神……说实话,他有些理解钟鸿钧刚才的冲动。他跟罗革命没有一点交际,之所以有点伤感,只是因为大家都是革命同志,有种革命战友倒下的悲伤。跟钟鸿钧他们不同,钟鸿钧他们可都是一直在罗革命身边,时间久了,自然有一份兄弟间的情义在,所以,想到罗革命就要离开了,他们心头自然是万分悲切。
张青山不想打搅他们,也不想见到这样的生离死别,所以,他干脆站到一旁,不去想,不去看,不去打扰!
愣的时候,是最不觉得时间的快慢。
张青山只觉得自己好像就愣了一小会后,就见钟鸿钧他们开始行动:在一阵关心的喊话中,罗革命的担架被人抬起,大家开始赶路。
张青山疑惑的看着他们:不是说不能动,一动,罗革命同志就会感到疼痛,现在怎么抬着赶路了呢?
赶紧走过去,来到刘兵身边,小声问道:“老刘,怎么回事?不是说不能走吗?”
刘兵左右看了看,把张青山拉到一旁,小声的解释起来。
原来,在钟鸿钧等请求下,秦芳用针灸的方法,让罗革命暂时清醒了过来。随后,罗革命听说大家为他的病情而耽误了赶路,顿时就不干了,强行下令大家不用管他,必须立即赶路。还开玩笑的说自己反正在昏迷中,就算是痛也感觉不到,如此正好可以两不耽误。
钟鸿钧等人哀求无果的情况下,只好听令出。
这种情况中,为了保证尽量不晃荡,行进的速度就不用提了。可就算是如此,才刚走出几十米,罗革命又昏迷过去了。
大家好一阵紧张,深怕罗革命就这样离去。好在秦芳给罗革命检查了一下,确定他只是暂时昏迷过去,众人这才放心的继续赶路。没有人吩咐,可大家都很自觉的放慢速度,如同罗革命还醒着一样,都怕哪怕是轻微的晃荡而让罗革命感到疼痛。
张青山他们轻装跑过来的时候,花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可现在,他们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但路程也仅仅到一半而已。但就是这样,还是无法避免一个问题——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