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又淡淡地说:“别怪我没事先给你们打招呼,也别怪我没给你们机会,老子现在就等着你的答复。”
齐道远一把拉住要冲过去的齐武运,看了眼马车,又看了看张青山,咬咬牙,道:“不敢!”
“不敢就好。”张青山面色再次有了笑容:“那就少跟老子扯什么规矩,既然来了,一切就得按老子的规矩办,听懂了么?”
齐道远看着马车,深深地吸了口气,点点头。
张青山冷笑的看着欲扑过来拼命的齐武运,挠了挠后脑勺,突然笑道:“你们不提醒,我倒是忘接了你们齐家最爱动手脚,而这家伙对我好像十分不满,就像是说我为什么不干脆撕票,下次再把他爹绑过来一样的愤怒……为了表示我对齐家的尊重,也为了对这小子有所惩罚,所以,我决定改变交易的方式。”
说完,也不看齐家人的反映,直接在向涛耳边嘀咕了几句。
向涛惊讶的看了看张青山,钦佩的点点头,随即打马调头而去。
齐武运却没有开口,因为他知道,张青山这不仅是在挑拨离间,更是再浪费口水,说白了,就是找个借口来改变交易方式而已。所以,他看向张青山的目光十分阴沉,就差喷出一团鬼火来表达自己内心深处的怒火一样。
齐道远也没有接话,因为他根本就在意了,或者说对张青山的这些话,都有些麻木了,但他更在意的是张青山到底要怎么交易?
所以,他先是不解的看了看向涛的背影,又扫了眼张青山,见张青山得意洋洋地骑在马背上笑,心头就明白,张青山肯定又在玩幺蛾子……熟悉张青山的人都知道,一旦张青山露出这种得意洋洋地笑容,那就表示他要么已经取得了胜利,正等着人表扬了;要么就是有了新花样,而且,必定是对他十分有力的主意。
“大当家的,你们黑龙山的好汉一口唾沫一个钉,我齐家也向来是说话算话的,不知,你这临时改变交易的方式,又是如何改变?”
齐道远不得不问,因为他更怕张青山玩幺蛾子。毕竟,就这么短短地一小会儿工夫,张青山不仅挑拨离间,嘴皮子灵光,而且,看他这气定神闲的模样,显然也是早有准备,所以,对于想事后算账的齐家人来说,少出点幺蛾子是最好的。要不然,天知道会生什么意外。
“也没什么,就是你齐家家大业大,现在又人多势众,兵强马壮的,我这小小地黑龙山可经不起你们这些大风大浪……所以我决定了,也不整体检查了,干脆十两马车为一组,一组组地拉过来,咱们边检查边拉走。等最后一次的时候,我再放人。”
说着,张青山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马夫,怪叫道:“哎呀!你看那家伙,腰间鼓鼓地,肯定藏着武器。好等老子的人上去检查时,抓老子的人当人质。对不对啊?齐道远。”
齐道远正要开口,却被张青山突然的一指和一声怪叫,下意识的转身看去,但还没等他看清楚,又听见张青山后面这些话,顿时就连去看到底是哪个乌龟王八蛋露馅之事都懒得去看了,因为张青山摆明了是在找借口,不想跟他讨价还价……还是那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刀把子在别人手里,还有什么可反抗的?一切都等交易完,等老太君二人安全回来后,再让这帮流寇尝尝齐家人的厉害。
而这个时候,向涛已经带着四五十人从山下两边的密林里钻出来,随即,这些人就站在张青山身后十米处散开成一个半圆,摆明了要马车停在圆内,如此,不仅能方便检查,更能随时压制对方的反抗。而在山下的大道两边微微凸起的小土坡上,各架起了一挺轻机枪,威胁之意,一目了然。
一看这架势,齐道远就更是连口都懒得开了,直接点头了事:你都这样了,表示你早就准备如此,我这条鱼再怎么反对,你这刀把子也肯定不会同意,那我又何必争这些没有意义的事,送脸下乡——白白丢了脸面了?
在先前那个冲动汉子的带领下,第一组十辆马车连同车夫一起,被拉进了包围圈里。
胡泽广激动的就跟羊癫疯作一般,记账的笔头都在微微颤抖,双眸如狼见到小羔羊一般,释放着兴奋的光芒。
检查完这批货物后,却出了点小岔子,让张青山决定得寸进尺。
按原先说好的,交货后,货物被卸下来带走,马车原路返回。可是,向涛二话不说,直接要连同马车一起弄走,这下,那些马夫就不干了。
先是哀求,接着是沉默,最后是恼怒之下死不松手。个别冲动着甚至都开始把右手往右腰间摸去。
“妈的!这么多赎金都交了,还在乎这几匹马?”向涛勃然大怒的一脚踢翻一个车夫后,对张青山大叫:“大当家的,他们连几匹马都舍不得,看来,他们是真的不想交易,想让我们帮他们弄死那两个女人了。”
张青山一听这话,眉头微微一皱,眼珠子乱转……
突然!
他双眸一亮,想通了:这可是两百辆马车,别说马车了,就是两百匹马,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尤其对于饥寒交迫,整个红二方面军也没多少马匹的情况下,这两百匹马就显得弥足珍贵了。这要一下子都弄回去,别的不说,装备一个骑兵连,是绰绰有余了。更何况,那边齐家的那个连中,还有十几匹马了,马背上骑士手中的马刀,看着就让人眼馋。
一想到自己带着一个骑兵连耀武扬威的去师部报道,光是这份荣耀就别提多带劲了。
想到这儿,张青山笑了,尤其是看向齐二老爷的时候,那笑容里居然多了几分献媚,可他的话却没有一丝一毫商量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