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帮助?嘿!”张青山咂吧一下嘴,道:“想要借咱俩的婚礼凑合他俩,这无可厚非,无非是顺手所谓而已,无所谓。可问题是,既然要咱们帮忙,好歹得给咱们打个招呼,让咱们有心里准备……就算不帮忙凑点钱过来,怎么着也不该戏耍咱们不是?”
说到这儿,张青山知道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当下闭嘴,偷偷地瞄了眼向雪琴,见向雪琴捂着嘴笑,他这才放心下来。
“可你看看他们,一个个揣着明白装糊涂,非得什么事都让咱们自己干。一点不帮忙不说,还给咱们设套子,连威胁都涌上了……你是不知道,当时参谋长威胁我的时候,我可是如五雷轰顶,还以为参谋长是公报私仇……呃~!雪琴,你说,参谋长这算不算是以权谋私?”
“什么意思?”
“他仗着自己是参谋长,官比我大,就指名道姓的非要我请田团长当主官,要不然就饶不了我……好吧,好吧,我投降,你别这么看我,我心里害怕。告诉你,其实我就是在想,既然是这样,你说,我是不是该找参谋长去要点彩礼钱?咱总不能白被人当枪使,对吧?”
“你呀!哎~!”
见向雪琴长叹一声后,一把捂住脸,一副无脸见人的意思。张青山只得改口:“好吧,不要就不要,咱又不贪,反正也差不多够了……不过,我就是老觉得被他们当枪使,心里有点不平衡而已。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免得到时候扫兴。”
“其实,这事参谋长和李院长都找我说过,只是不许我告诉你。”
“为什么?”
“他们说,你这家伙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心眼,要让你知道这事,恐怕你非得闹着找他们要条件。现在看来,参谋长和李院长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哦!”
这下,张青山可就丢脸了,尤其是在自己心爱的未婚妻面前丢脸,这是所有男人都无法忍受的。
这不,他立马就恼羞成怒:“好啊!把我当枪使不说,还非得给我扣这么大一顶帽子。不行!这笔账我非得跟他俩好好算算不可。大家都是革命同志,凭什么算计我?还是拿我结婚的事来当舞台。”
“还是算了吧。”见张青山气呼呼地要站起来,向雪琴赶紧拉住他。到底是张青山最亲密的人,对张青山的个性了解的比别人多,知道从哪方面下手才能平息张青山的怒火:“任何事情有利必有弊!你不能只看到事情的坏处,更应该看到事情对你有利的一面。比如说:这要是把李院长换成主官的话,以李院长那什么都想往总部医院拉的个性,你觉得,你这二十五块大洋真的就够用了?他可是亲口话,光是送给他这娘家人的彩礼就不得少于二十块大洋。而要是陈姐的话,最少,陈姐心善,绝对不忍心让你大出血。”
张青山一楞,旋即摸了下后脑勺,想想,点点头,笑了:“好像,也确实如此。”
“再说,你这能从田团长手上得到的二十五块大洋,我觉得恐怕也是有多方面的原因,除了你先前说的,是看在你为革命立下那么多战功,给四十九团长脸这类原因外,也有帮助陈姐的原因,毕竟,你这边要是没钱,陈姐作为女方的主官,脸上也不好看。要不然,以田团长那不输于我们李院长的拔毛个性,给你买条烟都还得抠回两包——这就不是精打细算,而是耍赖了。而一个团长能干出耍赖的事,可见他得有多厉害。你真当他是那么好骗,那么冲动的人?所以,这事,就算了,就当是做了件天大的好事,撮合了一对志同道合的革命同志吧!”
“好吧,听你的。”张青山笑着点点头:仔细想想,这还真是大家给面子,虽然都是很委婉的方式来给他这个面子,但毕竟给了,所以,这个人情,张青山必须得认。可刚说完,却脸色一正,道:“回去告诉你们李院长,今后,少给我当李扒皮。更不要再打我的注意,要不然,我也对他不客气,定要好好跟他玩玩。”
随即,两人又边欣赏月光美景边随口聊起了别的。
不久,两人分开。
任何人的成功,都离不开努力,更离不开一个词——主动!
张青山也是这样的人。
按说,张青山既然把绘图和记录沿途风俗民情的事交给了突击连的齐子轩和田国忠,以他俩的本事,这事就没张青山什么事了,他只需要等对方把最终的成绩送上来,转手交给参谋长就行了。
而他自己则可以轻松悠闲的以旅游的方式去会宁,当然,去跟未婚妻联络感情之类的事的时间就更加充足了。
可实际上,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张青山忙的别说去跟未婚妻联络感情,就是上厕所都是脚后跟打屁股般的飞奔,只因为他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他知道自己在师参谋部里就是一个过渡人物,迟早得到前线带兵打仗。而他一旦下放,怎么找也是个副团长,甚至是团长,到那时候,指挥的可就是一个团的人马,这里面的对指挥员各方面的要求,绝对不是指挥一个连的连级干部能比拟的。
所以,他非常的忙,什么都学,尤其是看别人如何指挥,如何商量计策,如何在地图上标注出来,连师长边抽烟边在地图上指挥下令,豪迈的如同在指挥千军万马的风采他都学……甚至,为了能让别人真心实意的教自己,偶尔路过一些小镇,他都自己掏钱请同僚们吃喝一顿。伺候的十分用心,得到的回报自然也很丰厚。
至于结婚要买的东西,他直接交给了田团长。
顺带说一句,田景山果然没有为这二十五块大洋找他,甚至提都没提一句。
时间飞快,转眼间,红二方面军来到了会宁,张青山的人生大事也将进入新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