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说实话,我们都拖家带口的,不管面对的是谁,都不敢乱动啊!”
面对这话,赵山河差点就破口大骂:拖家带口不敢乱动是事实,毕竟,妻儿老小靠顶梁柱支撑着,顶梁柱倒了,一个家庭就完了。可问题是,这不能成为你们甘当走狗的理由——这年头你干什么不能活命,非要当个狗汉奸才能养家糊口?
这个时候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赵山河忍了,微微点头后,淡淡地问道:“还有了?”
黄有贵这道口子一打开,后面的话那真的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也算是让大家见识到什么是恬不知耻,什么是道德无底线了。
一开始还好点,这个说自己有内伤,需要好生休养;那个说自己要结婚了,不想出现意外……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无非是块遮羞布而已。可这些理由所组成的遮羞布,多少还算个要点脸面的话,那么,见赵山河一直点投没反对,这些二鬼子就有点放肆起来,说起理由,那真的叫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说不到的,各种千奇百怪,光怪陆离的借口随之喷出。
“长官,我妹夫的堂兄要娶小老婆,要我去当伴郎。”
你这关系拉的也太远了点吧?再说,当个伴郎也不耽误大鬼子……好吧,这个理由说明对方聪明反被聪明误,姑且就由他自己傻乐呵一会儿。
“长官,我家的麦子要收了,我要回家收麦子。”
你家麦子成熟在冬季?
好吧,这个理由虽说厚颜无耻,属于没脑子的那种人,不把季节变换算在里面,但好歹还算是个理由。
那么,在一众奇葩理由过后,见赵山河始终没说话,也没反对,这就加大了这群二鬼子的胆量,最经典也是最不可思议的一个理由出现了……事实上,这群二鬼子绝对都算是老兵,平日里戏弄长官戏弄习惯了,见赵山河老是不出声,让他们暂时忘记了先前杀人的一幕,于是,老毛病犯了,把赵山河当成了自己以前的二鬼子长官,下意识的就开口戏弄起来。
“长官,我昨天找算命先生算过,他说我今年不易碰刀枪,要不然会有血光之灾。”
不易碰刀枪,那老子刚才从你手里缴获的是烧火棍?昨天欺负善良老百姓的时候咋不见你说有血光之灾,现在被我们欺负了,就把大神搬出来了,你这是觉得我好欺负,故意拿我开心?
显然,这家伙是见别人把所有接口都想到了,他一时情急,就找鬼神来帮忙抵挡了。
此话一出,成功引起了众人的哄堂大笑,尤其是二鬼子们,不仅大笑,还有不少人偷偷地对那家伙竖起大拇指——这是他们往日戏弄长官,展现自己胆量的一种行为方式,大家对他竖起大拇指,表示承认他在这次‘戏弄的比试’中拔得头筹。
当然,这话也成功的刺激了赵山河:先前那么多荒唐理由,赵山河都一直强烈克制着。但是,怒火也是有临界点的。这不,他这话就成功的帮助赵山河的怒火冲破克制的临界点,一举攻占了赵山河的理智。
赵山河站起来,朝这神借口的家伙看去……不用找,只要从二鬼子们纷纷看过去而集中在那个家伙身上的眼神就能判断出主角。
还真别说,赵山河原本以为开口说这话的应该是个老兵油子,却没想到这家伙不仅年轻,看上去也就二十二三岁,高高大大地,长的也和不错,看起来很有精神。
这小伙子先前还一副得意洋洋地对看过来的目光笑,流露出几分狡诈,几分得意。见赵山河起身看过来,他赶紧低下头,却又飞速的抬头瞄几眼过去,显示出了这家伙不是真的害怕,只是要表现出害怕而已。
不过,见到赵山河怒气冲冲地快步走过来,还抽出了盒子炮,吓的他赶紧低头,再也不敢乱开口了。
赵山河来到这家伙身前,蹲下,看了他老半天后,突然拍了下他的肩膀,笑着问道:“叫什么名字?”
小伙子很识趣,知道刚才的玩笑开过头了,被人惦记上了,现在,只能老老实实地报告:“报告长官,我叫朱大贵!”
“这小伙子很不错!”
在朱大贵诧异的目光注视下,赵山河站起来,转身对二排长说:“这么好的小伙子,连神仙都能青年到,要是放过了,可是我们巨大的损失……等下就把他安排在最前面,正好借他的神仙,帮我们挡挡霉运。”
“好嘞!”二排长十分高兴的答应了一句,再次看向朱大贵,却如同看一个死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