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山知道,胡英泽肯定有更重要的事要说,要不然,是不会不在意如此重要之物的来历的。
上前,蹲下,从江口一郎的尸体上拔出那把自制匕。
仔细的看了看匕,再用右手拇指轻轻刮了下匕刃,嘀咕了一句:“磨的还挺锋利的。”
“保护好现场,但要注意保密。”吩咐完,来到张青山身边,恰好听到张青山这句嘀咕,胡英泽接过匕,看了看,道:“老张,到你房间去跟你说件事。”
张青山点点头,随手把匕放在江口一郎尸体旁,对几个战士吩咐道:“不要让人接近这座院子。”
跟随胡英泽来到自己房间。
关上门,拿着水壶边给胡英泽倒水边问:“老胡,什么事?”
“两件事。第一,江口一郎自杀了,这事我们该不该通知佐佐木?如果不通知,佐佐木追问起来,我们应该怎么说?如果通知,什么时候通知最为合适?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张青山知道胡英泽的担忧是很有道理的:如果江口一郎没有自杀,那一切都好说,相信如此展下去,用不了多久,佐佐木就会被成功感化。可是,现在江口一郎自杀了,此时绝对不是追究过错的时候,而是先要考虑好胡英泽所提的问题。
从已经获悉的情报中可以看出,江口一郎是对佐佐木绝望之下,带着最后一点希望,希望用自己的自杀,来唤醒佐佐木内心的军国思想,说白了,就是让佐佐木产生愧疚,从而跟着江口一郎学。这一招真的很绝。
如果不予以重视,那么,谁能保证佐佐木得知这一消息后,不会真的被触动内心的军国思想,而选择玉碎?尤其是,先前佐佐木是犹豫不决,现在他内心的天枰偏向了求生,而这个时候,面对这种刺激,万一他内心的天枰偏倒过来,那可就麻烦了,以前的一切努力很可能就白费了。
可问题是,不告诉佐佐木的话,暂时来说,是好事,可是时间一长,佐佐木必然会察觉,从而会认定突击团欺骗他,到时候会生什么,只有天知道了。当然,也可以暂时欺骗佐佐木,说江口一郎逃走了,但万一被戳穿了,那也是件很麻烦的事。
所以,告与不告,什么时候告诉,这些都是很让人头疼的问题。
而这个时候,哪怕有急智之称的张青山,也感到棘手。
足足考虑了五分钟,张青山突然把手里的烟蒂往地上重重一扔,一脚踩熄,站起来说:“事到临头须放胆!妈的,左右都难以抉择,干脆就赌一把,不仅要告诉佐佐木,而且必须马上告诉他,让他自己选。”
“嗯!我也赞成这样。”见张青山拿定了主意,胡英泽点头认可道:“反正这种事既然生了,与其欺骗他,到最后让他现而生不可预测的事,还不如现在就让佐佐木自己选,我们尽力就是了。”
“当然,这次可得把佐佐木看好了,千万不要跟江口一郎一样,钻了我们的空子……”说到这儿,张青山想到了什么,想了想,道:“老胡,虽说江口一郎一心求死,我们想拦也拦不住,可既然江口一郎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成功的自杀了,我们也必须要负一定的责任。我看这样,反正我都被关禁闭了,所谓债多了不丑,虱子多了不痒,你干脆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正好一起算。”
江口一郎之死,突击团虽说不用负主要责任,但毕竟是在突击团团部自杀的,所以,突击团的责任虽然不大,但也必须要人扛下这事来。别的不说,那把自制匕的来历和为什么没有事先检查到,这两点,突击团就必须要解释清楚,和承担必要的责任。
“你少来。”胡英泽笑着摇头道:“你现在可是处于调查期间,要是我把这事往你身上推,你觉得你还有希望?不死也要脱层皮。我看还是我来担着,反正,我现在可是政委、团长一把抓,大权独揽,这点笑责任还是能担得起的……再说,你现在可是关禁闭期间,怎么可能承担这样的责任?要是把这事往你身上推,组织上还以为你小子没被关禁闭,而且是被调查期间还能指挥,到那时,你的责任可就更大了,甚至还会连累整个突击团……山头主意可是很要不得的。”
最后一句说明了一切!
说完,见张青山还要说话,胡英泽摇摇手,道:“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我还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