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道最后,佐佐木已经气的指着瘦猴的手指都在颤抖,后面的话都骂不出来了。
木有春也一脸寒意的看着瘦猴,翻译道:“佐佐木先生问你,江口君……也就是被你们杀死的那个日本人。江口君已经投降了突击团,正在写关于小鬼子的一些机密事宜的报告,你们却把他打死……老实交代,是谁派你们来的?”
“木翻译,麻烦你告诉这位佐佐木先生,我们真的是冤枉啊!我们都是被抓到这儿的,压根就不知道这里还有日本人,就更别说什么被人派来刺杀了。”
贾伟权吓了一大跳,亲自上阵喊冤。
不过,与其相比,黄文显然经验要老道得多,只见他举着手,说:“木翻译,我可以用我的命担保,我和二公子还有这三位弟兄是真不知道。但瘦猴……也就是被我们帮着的这个家伙,本来就来历不明,现在又打死了那位日本人……至于瘦猴是不是受人之托,或者是被人专门派来刺杀那位日本人,我们就不清楚了。”
贾伟权和那几个护卫一听,立马就想起:对啊!这才是上上之策。
那个投降了八路军的小鬼子,算是半个八路军的人了,既然被我们打死,那就不会善罢甘休。不管是为了给那个小鬼子报仇,还是为了突击团的脸面,这事,对方必然要我们给个交代。而所谓的交代,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替死鬼替大家去死。既然已经选定了瘦猴来当替死鬼,那么,这个时候,不往死里踩瘦猴,那才是有病了。
于是,大家纷纷转口风,一时间,把瘦猴说的就跟真的一样,绝对是别人派来专门刺杀江口一郎的。为了显得更加真实,他们甚至还煞有其事的举例,比如说瘦猴开枪之前说“我看准了,就是他在隔壁,正好一枪干掉他,好完成任务”;比如说,瘦猴杀人后,反过来威胁大家,要大家保密,被大家趁其不备而擒之等等等等,反正怎么对瘦猴不利,怎么对自己有利怎么说。
七嘴八舌之下,木有春都翻译不过来了。
正火冒三丈的佐佐木听的越心烦,直接一挥手,指着瘦猴,对旁人说:“还请把他嘴上的布拿开,我要亲自问他。”
木有春立马就笑眯眯地走过去,亲手拿掉瘦猴嘴上的破布……对木有春来说,不管佐佐木要问什么,都必须经过他木有春的嘴,是非黑白皆如此,谁叫全场就他一个翻译了。
“我冤枉!天大的冤枉,人不是我……”
嘴上的布一被拿开,瘦猴就迫不及待的大叫起来。可木有春却冷喝一声:“闭嘴!”
见瘦猴看过来,木有春肃穆的说:“佐佐木先生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就是了,是非黑白,我们自有判断。”
“好了,佐佐木先生,不知你要问什么?”
“木桑,请你帮我翻译一下,问他,为什么要对江口君的遗体开枪?”
木有春点点头,扭头看着躺在地上的瘦猴,问道:“佐佐木先生问你,为什么要对正在写机密报告的江口一郎先生开枪?”
“我没有开枪啊!”瘦猴急的就差吐出三两血来表示冤枉,却怒视黄文和贾伟权:“是贾伟权开的枪,是黄文唆使大家共同冤枉我的。”
“闭嘴!都跟你说了,是非黑白我们自然会判断,你只需要如实回答佐佐木先生的问题就可以了。”
“可是,我没有开枪,你让我怎么说?”
木有春点点头,抬头对走过来的佐佐木说:“他说是误伤,他不是有意的。”
“是什么情况,才会造成这种误伤?”
这次,木有春一字不改的翻译。
“当时我们被围,担惊受怕的,突然听见隔壁有人要对我们开枪……贾伟权一时情急,就对隔壁开了一枪……”解释完,他还不忘叫屈:“真不是我杀的啊,木翻译,麻烦你跟他解释解释。”
木有春点点头,正要对佐佐木翻译,却听见黄文大叫:“他撒谎,当时我们根本就没有听见隔壁有任何动静。是他通过木板的洞孔,看到隔壁有人,然后就满目杀机的提枪对那人开枪了……我说的句句属实,不信你可以问他们。”
几个家伙立马纷纷点头,气的瘦猴眼珠子都泛红,大骂:“姓黄的,你不得好死!”
面对瘦猴气急败坏的诅咒,黄文却淡淡一笑,道:“瘦猴,是条汉子就一人做事一人当,别连累弟兄们。”
几个人立马又附和着痛打落水狗。
“你……你们……”瘦猴噗地一下,吐出一口血,脑袋一偏,终于被冤枉的硬生生地气晕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