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蔫儿,俺就奇了怪了,操练士卒你懂,改良鸟铳你懂,到了海上如何使风驾船你还懂,这世上还有什么啥事你不懂的没?”刘仲文双手枕在脑后,望着蓝蓝的天空幽幽地问道。
“当然有,比如怎么內练一口气我就不懂,那是你的强项。”楚凡笑了笑,散漫的回应道。
“俺不是说这个,”刘仲文撑起身子,盯着楚凡问道,“俺奇怪的是你从哪儿知道这么些东西?”
“亦仙,我也很好奇,”还没等楚凡回答,旁边的陈尚仁也开口了,“据老夫所知,那徐侍郎眼界颇高,等闲士子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何以他就独独青睐于你?”
楚凡揉了揉鼻子,嘟哝道,“世伯,这不是家师青睐我,是我大师兄代他收的徒弟好不好。”
陈尚仁摇了摇头,根本不理会楚凡耍得花枪,“都一样,孙元化孙大人乃是徐侍郎的得意高徒,你若没有出奇之处,人家哪儿会拿正眼看你?”
楚凡见腾挪不过,只得端出自己早就想好了的说辞,“其实我懂这些,都是在书上看的。”
“哦?”刘仲文好奇地问道,“什么书?”
“《泰西诸家通典》”楚凡胡诌了个书名。
他身边的两人抠脑袋想了半天,却是根本想不出有这么本书,刨根问底非要楚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楚凡手上一沉,赶紧用力一挑,一条硕大的海鱼便飞到了头上的望亭里,不一会儿,豆豆伸出脑袋报告道,“公子,是条大黄鱼。”
楚凡笑着让他重新挂上饵料,再次把鱼竿远远扔出去后,这才看了看满是疑惑的二人道,“仲文可能不知道,但世伯应该听说过,倭国有门学说叫做兰学。”
陈尚仁点了点头道,“这个老夫听说过,乃是倭国人专研泰西学说的流派。”
楚凡笑道,“这《泰西诸家通典》正是倭国人研究泰西学说的集大成之作,其中算学几何、机巧器械、兵法战阵乃至航海船务,无不齐备。我爹出事之前在倭国买了这本书带给我,我读了一年多时间这才粗通门径。”
听他这么解释,陈刘二人方才恍然大悟,连连感叹。
楚凡暗中猛擦了一把汗,好悬好悬,总算是敷衍过去了。
不曾想陈尚仁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他的心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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