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信马由缰任雪狮子自己找路,摸着下巴沉吟半晌道,“这是急就章,不用那么规整……比如东西两门。有个夯土台子就成了,门楼以后再说……至于城墙嘛,也不用修那么宽,箭道留个1米也差不多了……至于人手,唔……”
他还在沉吟呢,旁边一直紧跟着的宋献策嘿然一笑道,“此事易耳!……此番征剿汉拿山,加上许大当家那边,咱们俘获了两百余人;旌义县一战又俘获了百余人,这些俘虏身强力壮,岂不正是上好的劳力?……山人记得主公曾下令,济州岛上,再不能见汉奴!可如今尚有不少世家大族,对此熟视无睹,家中仍在役使我汉家儿郎……当此大敌将至之时,这些不听号令者,亦当梳理梳理了……这一番梳理下来,岂不又增数百上千俘虏?”
楚凡一听就明白矮道人打得什么主意了。
济州岛上除了被灭掉的柳家外,还有数十家蓄有牧奴庄客的大家族,多者数百户,少的也有几十户,这其中便有和赵松节他们一样的宋人后裔;楚凡灭掉柳家后,曾以复辽军的名义向这些大户们过帖子,希望他们能主动释放汉奴,并表示可以为其支付一定数量的赎金。
可那些大户们一向把汉奴视为自家财产,等闲哪会轻易松手,再加上其时形势未明,他们都还寄希望与朝鲜王廷,自然就更不会释放汉奴了。
这段时间以来,除了极少数汉奴偷逃出来之外,竟是没有一家大户联络复辽军谈判汉奴赎身之事;而楚凡也因为忙着汉拿山剿匪等,一直没顾得上料理此事,这样一来便拖延下来了。
如今宋献策旧事重提,显然就是想通过征讨这些大户,一方面消除隐患,另一方面也能解救汉奴,实现楚凡当初的承诺,最重要的是通过征讨捕获俘虏,以缓解陈尚仁手下劳力不足的现状,倒是一招一箭三雕的妙棋,只是未免有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味道。
看了看宋献策那张风轻云淡、一副世外高人般的脸庞,楚凡不由得在心中笑骂了一声,好个矮道人,想出的计谋真是阴损!
“军师此计大妙!”
心里笑骂,楚凡嘴上确是连声称赞道,“汉奴皆是我血脉相连的亲人,如何还能眼睁睁看着受这些朝鲜人的奴役!……确是该当在朝鲜大军到来之前料理清楚,免得到时成了那些大户的出气筒……只是此次军议之后,复辽军各营只怕都要忙于操练备战,哪里分得出精力做这事儿?倒是旌义县团练营刚刚扩编,正需此类低烈度小规模战事的打磨,便请朱都监操心此事吧!”
大走螺上宋献策先是一愣,继而马上反应了过来。
楚凡这真是把权谋用到了极致——让团练营打头阵,不仅把这等灭门绝户的恶名推到了朝鲜人头上,更让复辽军处于一个超然的地位;团练营胜了便不用说了,万一有个什么差池,复辽军或调节或攻灭主动权完全在自己手上。
“高!实在是高!”宋献策不由得抚掌大笑道,“主公的安排真可谓滴水不漏……团练营出手,名正言顺呀!”
说完他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说道,“说起料理隐患一事,山人觉得尚有一处也需料理。”
楚凡不知他什么意思,饶有兴趣地望着他想到。
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料理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