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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不会是顾学姐的幸好”
路上的时候,莫柯忽然似笑非笑说了这么一句。
随弋略微哑然,看了看天空,说:“但她应该是很多人的幸好”
恩?
“看来你对她的评价很高”
随弋对人一向很少评价什么,不过能让她出言评价的,不是极端恶的,就是极端好的。
只见过一面,她便是看出了对方的好?
莫柯忽然就有些好奇起来了。
“你的态度告诉我,她很不平凡”随弋看着莫柯,后者愣了下才莞尔。
“啊~原来是走了我这儿的捷径,不过你的判断的确没有错,这个顾叁思的确是为数不多能让我佩服的人,或者说..是一个让人摸不透,因此恐惧,但是因为尊敬,又不想也不能去探究的人”
好奇怪的形容。
“我小时候见过她,那时候约莫七八岁,身体不好,常日待在阁楼里面,那时候她来到我们莫家...是一个相当值得让人敬仰的大人物带来的,那个大人物带她来到我面前。”
“你知道她当时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么?”
随弋略歪了头,想了下,说:“我如果问你,你该不会说你猜吧~”
“我有那么坏么~”莫柯嗔了她一眼。收了下思绪,笑得婉约而深邃。
“顾叁思,她说...你觉得你不会死,起码在你遇上那个人之前,不会死”
这句话让随弋脚步一顿。
莫柯站在道旁的石榴树下,树的枝头还挂着些许没飘尽的叶子。
她的脸一时间有些朦胧。
“那时候,我父亲几乎请来了所有国内能出山的能人异士。他们都说我活不过那个大年夜”
“唯独她。对我说了这么一句”
“有趣的是,我当真撑过来了,一年一年得长大。虽然也是一年一年的衰落起伏不定,直到这一两年..莫名开始好转”
随弋略微深思,看着她,轻轻说了一句比风还飘渺的话。
“所以。你的意思是...顾叁思是个神棍?”
这语气尤其正经又若有所思,一贯符合随弋那寡淡古板的气质。
嗯。看起来...相当萌。
“噗~”
在石榴树下清远瑰丽的莫柯粲然失笑,便是花枝乱颤的光在她梢跳舞。
“我更期待你将这句话放在她面前说”莫柯轻笑着,手指一勾一片落叶。
“其实你跟她不算认识,我便是没有在你面前深究她的必要。说这些,大概只是想突出一个重点吧”
“随弋,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好转的么?”莫柯看着随弋。目光优柔。
嗯,那一刻时间似乎有些静止。
直到随弋抬起眼。看着莫柯。
“第一次看到你之后..”莫柯双手负背,轻然而翩跹。
“清潭寺初见,我便隐约察觉到你是那个人”
“所以..哪怕算不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大概也是费了一些心思的吧,来到这里,成为你的室友”
这算是袒露自己的“心机跟目的?
“那么,是因为某些方面的胁迫,迫使你不得不告诉我这些么?”
莫柯颔,心里暗道你总是这样洞察先机,倒让我觉得此刻有些话没必要了。
可该说的还是得说。
“嗯,有一个我不想面对的至亲,可能会以暴露这件事来分离你我来让我难受,以此达到她的目的,与其她说,不如我自己来告诉你..不过如果没有她的话,大概我也不会提起这件事,一辈子都不想说”
莫柯也有自己的骄傲跟坚持,她既然拿了随弋当朋友,就不愿因为自己的那一方面隐疾而凭白让自己弱了随弋几分,从而让彼此的友情变得不纯粹。
“这个人看来不是顾叁思”随弋淡淡道。
之前顾叁思看她跟莫柯的眼神相当意味深长,难怪。
“当然不是她,虽然她也看穿了这一切,却不是会打小报告的人”
打小报告?看来那个至亲在莫柯看来有些幼稚。
“所以,你说完了?”随弋问莫柯。
后者淡淡一笑,“嗯,说完了”
“那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好”
跟聪明又颇有彗心的人讲话就有这样的好处。
她们不需要任何的对不起,原谅你,不要不要我不听,你说你说我要你说..
矫情,在她们看来是没必要的。
对错,也不是绝对的。
她们更看重曾经历的跟目前拥有的,值不值得因为那起初的心思而全盘否定。
显然随弋觉得没必要,这是一个无比小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知道莫柯身上有相当严重的绝症,也不是第一次知道她住在清潭寺。
当时两年时间这姑娘没主动找上她,想来也是多方面犹豫。
现在这么郑重其事,反而让她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好在对方也没打算更严肃。
宽容大气才是真女神啊!
两人一如往常,却没能找到叶长安,听医务部的人解释便是重要宾客都已经到了,为了应付突情况,医务部的医生护士们都到了会场那边,其中自然包括叶长安这个医校高材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