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为了那难以克制的情绪。
她们相识于那最美好的花骨朵年纪。抑或生死相依过,抑或萍水相逢,抑或情深意重,抑或立场相对,抑或...
既是用最美好的年华蕴育出来的花,如何不美得让人难舍难分。
就好像高中时候两个因为一个橡皮擦而吵架乃至大学毕业后都没有再联系后的两个姑娘,若干年后,在十年同学会上,当她们面色枯黄,带着吵闹的孩童隔着一扇门,相互望来,小心翼翼又装作不在意得分辨出对方是否是记忆里那个讨厌的人...
最终她们都能认出彼此,然后放开自己的孩子,上前说:“好久不见...xxx”
然后相视一笑,转过脸又两眼通红。
时间是一种很奇妙的力量。
友情如酒,岁月如歌。
喝一口酒,唱一歌,让人眼眶红了,手指缝隙湿润。
它悄悄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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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秀美微蹙,看着这些人情深厚重...
她并非觉得不自在,因为人世间人情冷暖她都见过,虽然冷都是她的,暖都是别人的。
可岁月这么久,再冷,再暖,她也安静了。
唯独此刻,她觉得眼前一幕...她觉得自己并不适合出现在这里,可又觉得她不应该远离。
于是。
她靠着身后冰凉的玻璃,
“随弋,刚刚你跟谁打电话”
“戌”
“谁?”
“叶子戌”
“呜呜~你回来后我们都担心你太累都不敢打电话给你,结果你竟然主动联系了一个男人,一个男人!”
“嗯?是他打给我的..”
“那你为什么要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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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六七点的时候,随弋起床,下楼的时候看到厨房内已经有一个身影在忙碌了。
是苏子木。
穿着灰卡色棉背心的苏子木在制作早餐,看到跟她穿得一样的随弋便是微笑:“早上好”
“早上好...早餐?”
苏子木将烤箱里的糕点拿出,眨眨眼:“昨天我可夸下海口要让某个邻居去拜访我家那位年过古稀的老先生,若是不讨好一下她,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如愿”
不过她没能得到随弋的回应,只看到随弋在静静看着她。
苏子木愣了下。从玻璃里面简略看了下自己,微笑:“嗯,我老了么?”
十年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无疑是一把******。
如果是一个男人这样看她,她会觉得对方相当失礼。因为她并不需要靠自己的外貌去取悦任何男人。
可若是一个依旧年轻甚至美貌更甚于昔的至交好友,时隔十年后的认真打量会让她有种相当新奇的...刺激!
就好像做好了一份精心的学术报告,对面世界上最严苛权威的学术专家...
她必须保证自己足够优秀到让对方认可,从而继续在她引以为一生执着的学术之中找到自己。
因为十年过去了,她更优秀了——因为她带回来的新朋友同样优秀。
“如果你们不开口。我会以为时光从未离开过”
“若是开口呢?”
“时光很美好”
晨光美妙,随弋的表情认真,温柔,眼里带着光。
苏子木也笑得很认真:“如果有一个男人..也如你这般说着如此动人的话,我会嫁给他的”
“看来是我的错”
“必然是”
取笑过彼此之后。
其余人肯定不会这么早起,苏子木很确定,所以将早餐都温热好,她身上的衣服还是随弋这里的,还好这些姑娘们一个个都身材极好,伸缩力强的背心什么的都可以通穿。比如随弋跟苏子木穿得就是一样的,只是随弋比她高了一些而已。
两人吃完早餐,随弋取了一件春季的风衣,跟苏子木沿着小道散步,前往苏家。
春风桃樱花,佳人缓缓来。
这样的早晨极好。
既然都是邻居,随弋也不是爱走形式的人,当然没什么上门礼。
她是很随便的人。
苏家就喜欢她这样的随便,对于随弋的到访相当热情,只是一个个也是通情达理的人。没有贸然问随弋这十年的去向,似乎也了解了随弋的身份并不拘束在普通人层面上,所以,他们就当她是普通人对待。态度自然就好。
于是随弋感觉到了回来后最舒适的一种态度——跟宫九她们的除外。
老爷子虽然依旧笑容爽朗,可依稀可看到一些老态,可他不在意,因为从容得老去是他们从岁月里面学到的最美好气度。
随弋坐在边上跟老爷子聊天,聊过去,聊将来。聊现在,后者时不时大笑,前者偶尔歪着头在阳光下淡淡得莞尔。
不过对于自己十年的经历,随弋也没遮遮掩掩,像老爷子他们这种搞学术研究的人,怎么奇事没见过,随弋这种事情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可老爷子不疑真假,只是相当亢奋;“真的?很多武侠高手都在?”
随弋点点头。
兴奋过后,老爷子开始考虑起其中的影响了:“若是如此,会不会对这个世界的武力平衡产生比较大的影响,毕竟那些人的武功都相当...嗯,若是如你所说,那边的中下层高手都等于我们这边的顶尖了..”
对于这个疑问,因为在场的只有苏子木,随弋的回答很坦诚:“我不确定”
不确定?
“这些世界的时空壁障一开始就已经因为某些缘故跟岁月侵蚀而相当脆弱,在前次的变故后...那些门多多少少有几个无法关上,加上一些人未必能准确找到回归的路线,若是滞留,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顺着时间乱流到我们这个世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