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通玄又惊又喜,蜀锦可是上等货,一匹现在的行价是四贯钱呢,五匹就是二十贯钱啊......
这时瞪大眼睛的他,看到普王旁边的少尹,对方正冲着自己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相信我这个大会众门菩萨,绝对没错吧?
还没等孙通玄缓过劲来,普王便又问他,“孙掌闲,我有群小妇亦习马球,不过妇人所乘的大多是驴,有碍我王府球队懿范,请孙掌闲为这群小妇择马,务要稳健为上。”
说着时,普王府的健妇球队都说说笑笑地走过来,当的自然是崔云裳了,这位身穿男装,头顶幞头,英姿勃勃。
于是孙通玄不敢怠慢,为这帮健妇择了十匹滇池马,“这马个头不大,可最为稳健,以鬃毛长、四足宽者为上品。”
眼看自己的蕃子队、健妇队所缺的马都补齐妥当,普王不由得心花怒,将鞭梢敲在掌心,又说孙掌闲很合本王的心意,此后准他出入行营和府邸,本王的马儿有什么问题可找他,每月给钱五贯,给衣一匹蜀锦。
此外普王又说,现在就再给孙掌闲五匹常州火浣布。
蜀地的锦,常州的火浣布,前者是西川节度使留后刘潭进贡的,后者当然是镇海军节度使韩滉进贡的——而普王负责的是整个三川幕府,当然得有基本的办公经费,李适特意给这位养子带了二十万贯钱帛,来兴元府。
孙通玄是第一个受益的人,这一日内他不但得到个好差事,还拿到了价值三十贯的布帛。
“少尹!”当普王的仪仗队伍穿过毬场,向天汉楼方向进时,孙通玄激动地浑身抖,连连对立在道边的高少尹作揖。
“嘿,孙通玄啊,如今相信本尹否?”高岳得意浅笑,随后他竖起两根手指,低声对孙通玄说,“想必你也见识到了,本尹想办法让圣主将三川行营设在我兴元府,真的是对乡党父老用心良苦啊——你说光是普王和僚佐、家眷上上下下,就得有几百人,口中吃的,身上穿的,胯下骑的,出行坐的,那可是朝廷按时拨给钱帛的,这些钱全得归我们兴元府的利市。你个掌闲,此后就跟在普王身边侍奉,拿着今日得的布帛,快去买田买舍去吧!再过三个月,等商州的战事平息后,你卖力勤奋点,也足够一笔钱娶妻生子了。”
话一说完,孙通玄咕咚下,跪在高岳的面前,口称少尹恩典,没齿难忘。
“哎,何须如此。”高岳很亲切地将他扶起来,“这都是弥勒暗中安排好的,如今你也算是近门的人,此后我俩都是同门中人,明面上你唤我声府尹,暗地里我称自己为‘契此’时,你就知晓这层关系了。”
“我,我也是近门的......”激动得孙通玄都结巴起来。
高岳拍拍他的肩膀,继续说:“你既然信了,就得让更多的贫户兄弟们知道弥勒佛的愿力,让大伙儿都来侍奉。本尹保证,马上让全梁州三千七百丁下三等的贫户,全都有家产起来。”
孙通玄,虽然叫通玄,可此刻也顾不得,急忙合掌,连连称诵弥勒的法号。
马上他就得把这璀璨的蜀锦、细密的火浣布,拿到船场那里去炫耀,让更多的贫户明白信仰追随净土弥勒佛的好处来!
而此刻刚刚落成的天汉楼的楼台上,整个三川行营的文武僚佐们济济一堂,普王端坐中央,布一个月后,兵马钱粮齐备后,即奉令追集各路人马,向商於武关道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