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保镖特勤的跟随,白欣原本是有些抵抗的。在它看来,自己是一个前往大唐特区实习的新人,跟其他的实习公务员们没有太多区别。可是不能更改的,她也是大唐总统的女儿,而总统直系亲属的安全也都是特勤部门需要负责的内容。直接入职之后还好一点,但特勤人员至少还会保留一名关切着白欣的安全。
周俊宝十分识趣,并不打搅两个小情侣,他也是为人父母,年纪大的孩子现在也有了女友,最明白年轻人的想法。
白欣带着点歉意地道:“可能有一点麻烦,不过没有办法,恩龄你多担待吧。”
张恩龄对此却不会有什么不满,他连连摇头,直说不碍得。在他想来,白欣实际就是大唐的公主,远去到联合特区工作实习,就已然是非常奇葩的事情了。照顾她饮食起居的人居然完全没有,负责贴身安全的也只有一个看上去貌不惊人的大叔,怎样都显出大唐的官民无差别的特征了。
虽然看起来负责白欣安全的只有周俊宝一人,但实际周俊宝到达塘沽之后能够调动的资源还是不少的。他坐在飞机上,捧着一张报纸随便地浏览着,心里想着各种各样的事情。
他的老兄弟杨有光在退役之后一直留在塘沽,复员转业之后也当了一个公务员。这次去塘沽他打算有机会的话找老友叙叙旧。
不过时间还是很紧迫的,他毕竟身负保护总统亲女的重责,是不容半点疏失的。他想起自己在动身前,特勤处的负责人严肃地跟他说。
“这个时机点总统的女儿前往塘沽实习,并不是特别好的事情。一是唐清关系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大的矛盾,但是暗地里双方还是很较劲的。这些年我大唐对清国的渗透规模巨大,清廷再愚蠢也看出来了,他们也是很有危机感的。总统对清国动兼并,可能就是这一两年之内的事情了。更加操蛋的是,清国国内社会稳定性变得越来越差了,大批劳力移民,人地矛盾减轻了,但其他的矛盾这时候也浮现出来了。北方地区乡村这些年分裂很严重,一部分是渴望能够赶上移民潮来我们北美本土过好日子的,另一部分则是极端保守,对于我们大唐十分排斥的。这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毕竟我国的粮食输入清国,已经导致了大量的清国农民破产,再加上商品的倾销,使得更多的人赤贫。所以一些无事可做游手好闲的农民,开始结党结社,练些什么拳术,后来居然慢慢地引申出了政治意涵,总之就是反唐的。最近已经连续出现了多起针对唐人的袭击事件,实际上就是抢劫谋杀,但是这些拳民给这行径贴上了更冠冕堂皇的标签。”
周俊宝问道:“既然那边的情况这么恶劣,为什么不给白小姐换个工作?”
负责人也是恨得有些牙痒痒,道:“如果不是总统他本人在原则这个问题上有些迂腐,我们特勤部门从安全的角度考虑也不希望将总统的女儿置于一个潜在的风险中的。你在程序上和道理上,还不能在总统的决定中挑出任何的毛病。当然,如果单纯是在塘沽教育局上个班,那是没有什么太大问题。塘沽驻扎着咱们陆战队精英的陆战一团,哈哈,也是你老周的老部队,若是让清人或者乱民给攻进去了,那陆战一团这个招牌拿来给人做案板都嫌弃臭了。可是,我们白小姐不是找了一个清人的小男朋友吗?据说这次的行程还包括去这个男生家里拜访其父母,虽然距离塘沽没有多远,但是总也是填了许多不确定因素。而且道理上来说,小年轻搞对象上门也是礼数,咱们又不能大张旗鼓地把那个男生家里人接到塘沽来见,总之里面是各种麻烦。所以最后也只能靠咱们特勤的人多操心多劳力了。”
周俊宝不由轻笑,上司的蛋疼他也是理解的。总统不愿意自己家里人特殊化,而白欣小姐上门见未来公婆这又是大唐最常见的礼数,不管是把人家请到塘沽来见,还是大张旗鼓、甚至带兵前去拜访,都是非常不合适的。当然周俊宝也能够想象总统到底是怎么个想法,就算是一群拳民不安分,又没有将直隶变成战地那样,白小姐低调地前往直隶拜访,一两天就回转了,是运气多么不好才能碰上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