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祝了一天一夜之后，第三天天还没亮，李察离开了五毒教的圣地，他准备去履行在高台上的承诺——炸了独尊堡的大炮。

绾绾送他离开，两人走出圣地十多里之后，李察停下脚步转身朝绾绾道：“就送到这里吧，用不了多久，我也就回来了。”

绾绾点点头，停下脚步看向李察，摇了摇嘴唇，忍不住将自己心中疑惑许久的疑问道出。

“西门瓜，你为什么受了仡濮柳的气一开始没杀了他，最后又要杀了他？”

李察笑着轻声道：“因为我需要五毒教，寇仲那个傻小子，也需要五毒教。”

“可是你不喜欢五毒教，我看得出来，庆祝的时候你并不开心。”

“没错，我是不喜欢五毒教。还记得我闯三罐七虫时，从虫罐里拎出烈火蚁的时候那几个为我叫好的人吗？庆祝的时候，也是他们表现得最崇拜我。可是若是那时我不是毫无伤而是被夹断了手指，第一个嘲笑我的，也肯定是这些人。”

李察嗤笑一声，道：“说的好听些，这叫崇拜强者，鄙夷弱者，丛林法则。说的难听些，这些人就是墙头草，所以说五毒教中除了蓝凤凰以外，没有一个是我喜欢的。”

“那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这五毒教的勇士身份，收服五毒教？”

“因为五毒教是一把好刀，连明动也要心动的好刀。我不喜欢这把刀没错，但是不妨碍这把刀可以杀人如麻。更何况到时候决定怎么用这把刀的又不是我，我对于战争一窍不通，顶多当个冲在最前面的小兵。五毒教最终怎么用，还是由我那个傻徒弟来决定。”

李察笑着低声道：“所以说，我最多也只是忍这一时的不爽罢了，算不得什么。更何况我的气也在仡濮柳那老小子身上撒得差不多了。”

绾绾动容不已，和李察认识这么久，她深知李察是有仇当场报的脾气，这也是为何她会疑惑李察对仡濮柳那么忍让的原因。

要知道在仡濮柳第一次质疑李察没本事，是独尊堡的奸细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李察暴起杀了仡濮柳，然后与他一起杀出五毒教圣地的准备。

“我代阴癸派，谢谢你。”

“不用，我为的是我那傻徒弟。”

李察笑着摇了摇头，心里突然浮现出那晚在宇文阀顶的场景，当时的寇仲和徐子陵都要死在了宇文伤的冰玄劲下，却还不准宇文伤说自己半句坏话，命都没了还想着要将长生诀交给自己。

将心比心，以心换心，从那一天起，李察便将两人视为了自己真正的徒弟。所以他一个无意天下，甚至拒绝了石之轩的人会能够在飞马牧场当着寇仲的面说出师傅给你当将这这样的话，会愿意为了寇仲而四处奔走。

“这应该是战争开始之前我为那傻小子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不然争霸天下对于那小子来说岂不是成了简单难度？希望此间事了之后，到时候用到五毒教时，他们能够识点趣吧。不然的话，我可是不会受冤枉气的啊。”

李察轻声嘀咕一句，凌波微步瞬间动，身形没入了前方的无边黑暗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