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衙大厅。
亲卫队正张葱高声喊道,“安东道经略使、安抚使,持节刺史武珍州事蓝田县子到!”
客厅稍静。
正在相互聊天的那些武珍州权贵豪强们纷纷转过头来。
大家的注视下,李逍一袭正式的官袍出现,深绯色的圆领袍衫,腰围玉带,上面系着一个装着银鱼符的银鱼袋。
头顶乌纱帽,脚蹬乌皮靴。
穿着这身很正式,也很精神,那些百济人都不由的为李逍的帅气而惊讶。不过众人的目光扫过李逍腰间的那把唐刀之时,又觉得有几分心惊。
这把刀太不搭了,今天这样的宴会场合,这李逍怎么却非要佩把刀在身呢?
“诸位好。”
李逍面带着微笑一边走一边跟他们打招呼。
他这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又马上让那些刚为那把唐刀而心惊的百济人又松驰下来,对啊,这位李刺史出了名的软弱啊,根本不敢拿他们怎么样的。
他来这里做刺史,还不是得依仗他们这些地头蛇,否则他那刺史也是有名无实。
一群人便也面带微笑着向李逍打招呼,心里却对李逍更添几分鄙视。
走到上坐下,李逍先给自己倒了杯酒。
赵持满和张葱等十余个佣兵亲卫往下面一字排开,不露声色。
“客人都到齐了吗?”李逍问。
张葱回答,“还有七位受邀客人还未入城。”
“估计是路上耽误了,算了,不等他们几个了,咱们先开始吧。”
张葱上前,“请诸位客人入席。”
原本乱轰轰的众人便被人引领着入席。
两排长席,各人落座。
只是让他们不太满意的是,这席是空席,席案之上既无那中原大唐运来的美酒,甚至也无半点菜。
什么都没有。
一个须皆白的老者面色不快,他忍不住出声,“刺史下请柬邀我等来赴宴,怎么这却是空席,未有半分酒菜?”
“哈哈哈!”
李逍哈哈大笑三声。
“嗯,酒宴怎能无酒无菜呢,诸位客人稍等,某这就叫人安排。”
李逍顿了下,“酒菜马上会安排上来,不过趁这空当,我倒有一个疑问,想要请教一下诸位。”
那老者还不知道自己死期将至,大咧咧道,“刺史请问。”
“在座的人中,也都算是这武珍州的头面人物,其中还有不少那也都是受过我大唐儒家先贤们经典教诲的,你们也都听得懂我的汉话甚至也说的不错。那么我想问的是,本官之前让人张榜招募州衙乡勇,开出的条件也还算是不错,可奇怪的是,为何却根本无人应募呢,敢问诸位,难道是某开的条件不够好?”
老者呵呵笑了几声,却不答。
“怎么?这有什么好笑的吗?”李逍盯着他问。
“老夫不是笑刺史,是笑那些贱民,估计是不懂的刺史的好意,不识抬举呢。或许刺史应当改改招募条件,不从那些贱民奴隶里招人,而是直接跟我们这些大家族说一声,我们自会响应,到时安排家中子弟前来应募,几千州勇乡兵还是能够很快募齐的。”
有人立即跟着道,“是啊是啊,我们大家族子弟那是自幼受过良好教育的,允文允武,能骑善射,应募为州勇自然是最合适不过了。刺史何必去招那些贱民奴隶呢!”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