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太,你每一件旗袍都很讲究呀,哪家裁缝做的撒?也给我们推荐推荐呀!”
女人细尖的声音混杂在麻将声中,刘太太深深吸一口细而长的女士香烟,弹了弹烟灰,右手食指与中指夹住,姿态饶是妩媚。
她操着一口吴侬软语道:“可不就是华西路上那家老裁缝铺!我跟你们说呀,一定要找老师傅做,其他师傅的手艺可不行哟!”
方才问话的正是周副官的太太,吴秀芸,听刘太太这么一说,忙是叫她改天带她们去。
“夫人呀,瞧着你的旗袍都太素雅了,毕竟已经出嫁为人妇了,不是学生了,改天我们一起去做旗袍可好?”周太太边摸着牌边对右手边的槿兮道。
一直寡言少语的槿兮抿唇微笑,点点头:“好呀,周太太。”
不同于其他三位少妇,她虽穿着一身旗袍,绾着少妇髻,却未施粉黛,除了左手腕上的一只玉镯子,没佩戴任何珠宝。
不似对面的乔太太,烫着新潮的卷,佩戴一套闪闪光的钻石饰,尤其右手无名指上那颗鸽子蛋钻戒,教众太太艳羡不已。
就连周太太也佩戴着一套价值连城的翡翠饰。
各个浓妆艳抹,珠光宝气。
她是被周太太约来打牌的,并不会,婉拒过,奈何拒绝不了周太太的热情,又都是军官太太,春妈说,官太太之间也要相互走动,联络感情的。
她只好来应酬,作为司令夫人,拒绝下属太太的热情邀请,怕是会被说目中无人吧!
牌桌上,香烟缭绕,她打牌的水平,三脚猫,手气却好得紧,也不知是不是她们让着她。
顶着司令夫人的光环,到哪都被人捧着。
——
与这些官太太们走动,渐渐成了常态,周太太果真带她去做了旗袍,皆是新潮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