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这是养虎为患。”
来桑:“我乐意。”
时雍看着气势汹汹把她扛来的瓦杜像个蔫掉的鹌鹑,冷哼一声,拍了拍衣袖,从人群中走过去,走到来桑的面前。
来桑很高,嫌弃地看着她披头散的样子。
“他们打你哪里了?”
时雍摇头,“没有。”
来桑哼声,瞥向瓦杜,“算他识相。走!跟我回去。”
来桑转身走在前面,时雍默默低头跟在他的背后,眼角的余光却扫着人群……
无为面无表情跟在她后面。
人群里,谢放目光死死盯住他,许久才慢慢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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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桑将时雍带入毡帐,转头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两旁的亲兵个个持刀肃立,神情严肃。
帐里好半晌没有声音。
时雍心里敲着鼓。
来桑只是年纪尚小,行事莽撞,但他不是真正的傻子,她夺马离营的事,来桑在瓦杜面前虽然愿意为她遮掩,却不代表他当真不懂。
“想走啊?”
来桑拿起桌上的酒壶,仰天灌了一口,那酒液顺着他脖子淌下去,湿了一片,他也不管,袖子一抹,黑着脸看时雍。
“本王哪里待你不好?说说看。”
时雍这会儿头散乱,衣服脏污,身子也不舒服,并不是很好受,但是面对这个暴躁的小王子,她不敢硬碰硬。
“二殿下伤还没好,不能喝酒。”
漠北苦寒,男儿大多好酒,十七岁的来桑也不例外。
他酷爱饮酒,是时雍来后在他耳边天天念叨,他才不得不戒了的。
一口酒下肚,来桑胸腹间如有一团火在烧。看着眼前瘦瘦小小的人儿,他双目赤红,哼声站起来,负着手走到时雍面前。
“说!为什么要逃?”
想岔开话也不行。暴躁小王子喝了酒,智商上线了?时雍垂着头,平静地道:“我是晏人。”
“那又如何?”来桑很是生气,眼睛里仿佛有火苗在窜,说完看她不作声,那脸色淡淡的,也不见悔改和害怕,他更气了,一把撩开时雍的头,逼她把脸抬起来。
“准备逃去哪里?赵胤的身边?”
时雍盯着他,不说话。
来桑极是讨厌她这副顽固不化的样子,气得怒火几乎要从眼睛里喷出来。
“赵胤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你看看你,被俘虏了这么多天,他可有来救你?你可知他在卢龙塞又是怎生逍遥快活的?”
时雍目光微动。
来桑看见了她的表情,嗤笑一声。
“卢龙塞日日笙歌,夜夜燕舞,好生热闹。我看赵胤早就把你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时雍侧目看他,“那我也是大晏人。”
来桑皇子的威严受到挑战,睨向时雍的目光,添了几分狼性。
“那本王就把你变成……兀良汗人。”
时雍不知他此话什么意思。
来桑却是斜他一眼,“你们晏人有句话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是不是?”
时雍身子微僵,看着他蹙起眉。
“二殿下开什么玩笑?我是个男子。”
来桑脸色更黑了,“那你还惦记赵胤什么?他能娶你吗?”
时雍:……
这分明是两回事。
她是大晏人,自然是要想方设法回去的,这位暴躁小王子是理解不了吗?
“我看你不像男子。”
来桑突如其来的话,吓了时雍一跳。
未及反应,来桑已顺开她垂落的长,抬起她的下巴,上下审视着她。
“这模样,这身段,这腰臀……哪里像男子了?”来桑说罢突然转身,不再看她,而是摆头命令左右。
“都下去。”
时雍吃了一惊,“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