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云裳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绿茵咖啡厅靠窗的位置,默默看着窗外,她的眼神有些忧伤。
她的青春这辈子也许就在这样无尽的忧伤中过去了,她不会去破坏她喜欢的人的幸福,她只能这样带着淡淡的忧伤回忆过往。
确切的说其实没什么过往,她和叶子墨从来连朋友都算不上。
就像这家咖啡厅,她每次坐在这里,是因为有一曲子,她只要一听就会想起他的样子。
他总是紧抿着嘴唇,似乎对这世上的任何事都不关心。
他看女人时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神态,仿佛只要他愿意,他只需要勾勾小指,女人就会为他飞蛾扑火。事实上他确实有这样的资本,接触过他的女人有谁不像是中毒了一样的离不开。
她曾经想过无数次到底怎样的女人能让他收起那种天生的倨傲,做一个居家温柔的男人。她以为那个女人永远不会出现,她想错了,那个女孩出现了,还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正在她愣愣地看着窗外时,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到了那个她为之倾倒的男人。她有些不能相信那是他,可她眨了眨眼,是他,隔着窗子他也正在看她。
他的脸色是如常的冷漠,只要见到她,他就是那样的冷漠,很少有笑容。
即使他再冷漠,钟云裳在见到他时,平静的心湖还是像投下了一粒石子,泛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她收回痴迷的目光,手握紧杯子,杯中的水却在微微颤。
叶子墨转瞬已经进门,侍应生礼貌的问候,他微微点头算做回应。
他在钟云裳面前坐下来,钟云裳已经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轻声开口:“子墨,怎么这么巧?呵呵,应该没有这么巧吧,特意来找我的?有事?”
她的潜台词,没事他不会找她,她心里太清楚了。
叶子墨的确是特意来找她的,钟于泉一切的举动,她才是根源。
钟于泉在他周围所有人身上下手,一个都不放过,跟他玩釜底抽薪,他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个人对钟云裳是有好感的,即使是很淡的好感,称不上男女之情,确实还算得上欣赏。
要不是他实在很讨厌钟会长的做派,或许在遇到夏一涵之前,他们也会有一些展的可能。但他遇到了夏一涵,遇到世界上最美好,他最有感觉的女人,他就对其他女人连看都不想看一眼了。
他知道钟云裳对他的情分,他不想伤害她,所以他除了冷漠,不会多跟她交流,不会给她错觉和希望,却也不会跟任何人提起,怕伤到她女孩子的自尊心。
如果她对他只是默默的喜欢,不会像现在这样惹出麻烦,他会永远当做不知道。
“子墨,有事尽管说。”钟云裳又轻声补充了一句。
叶子墨的眉头微微皱起,咄咄逼人地看着她,冷淡地问:“你喜欢我,是吗?”
钟云裳一愣,他们没有谈过这个话题,她以为叶子墨一辈子都不会挑明。
她没回话,只是拿起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才勉强抑制住她的不平静。
静了一会儿,她心里便领悟到了,或许是她的喜欢给他惹祸了。
她已经尽量不表现出来了,想不到再隐忍,还是会有给他带来困扰的一天。
她没回答他那句喜欢还是不喜欢的话,而是低低地说:“是我爸爸,对你做什么了?”
她果然是冰雪聪明的,叶子墨的神情稍稍缓和了些。
他知道钟云裳是无辜的,她没想过要找他的麻烦,否则他早就跟钟会长斗的比现在不知道要激烈多少倍了。
“他在想尽办法拆散我和一涵,目的,我想你是知道的。云裳,我很感谢你的错爱,不过我们之间不可能,这一点我相信你早就知道。如果不是你父亲做的太过分,我不想谈这些。今天告诉你,也是想要你给你父亲带个话,他再来破坏我的家庭,他会付出惨痛的代价。我不在官场,我比他有优势。”
叶子墨说完,站起身来,淡漠地看了一眼钟云裳,就准备离开了。
钟云裳的脸尴尬的红了,她咬了咬唇,低声诚恳地说:“对不起,叶子墨,是我不好,给你和我妹妹带来的困扰,我感到很不安。你放心,我回去会劝我父亲收手的,如果我母亲也有参与,我也会劝她。我保证以后,不会因为我给你和我妹妹带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