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这种表情,八成是心里有底的。
秋骨寒带点激动的道:“如果只是带个几万兵马的小仗,我一定能行的!大伯,你别看我年轻,但我一直在阅读和研究各种兵书,也有天天坚持练功,绝对不是对打仗一窍不通的门外汉!”
“当然,”他顿了顿,“纸上谈兵是不行的。我这次去费国,也跟狩王和凤将军学习了许多实用的战术,也亲眼看到他们和费国的将军如何周旋作战,受益匪浅。虽然我从他们那里学到可能只是皮毛,但这些都是难得的实战经验。我相信,只要给我机会,我一定不会令您和陛下失望!”
其实,他在费国学到的东西,比任何人想象的都多得多。
在费国那大半年,他接触了这个时代最顶尖的老将、名将、悍将,阴九杀也好,沙绝和巴信也罢,每一个人的经历与战绩都足以永载史册,他看着他们如何运筹帷幄、调兵遣将、操纵人心、进退攻守……他都记在了心里,至今仍在反复研究和琢磨。
而他从凤惊华身上学到的,才是最多的,最深刻的,一生都不会忘记的。
夏物生听了很高兴,第一次哈哈笑起来,拍着他的肩膀道:“说的是,说的是啊!你这次去费国虽然太冲动太冒险,但你能跟狩王和凤将军与费国的大将们斗上一斗,确实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大伯相信你一定行的!”
他对这个堂侄子的聪明与悟性还是很看好的,这个堂侄子没理由学不到东西。
秋骨寒微微一笑,催促:“大伯,你还没告诉我你帮我找到什么机会了呢。”
夏物生狡黠又自得的笑:“本来我想过几天再告诉你,但你既然学有所成,大伯现在就告诉你吧。”
秋骨寒眼里的光芒又更盛了,像充满渴求的小动物,令夏物生很受用。
“你可知道汤矶山?”夏物生问。
秋骨寒想了一想,道:“听说过。好像那里住一个古老的部落,据说有好几万人,他们千百年来一直住在山里,与外界隔绝。”
“是的。”夏物生道,“这个部落乃是游猎民族,视汤矶山为他们神圣的土地,不允许外人踏入。数十年前,先皇亲率大军征服了这支部落,部落此后就归顺朝廷,每年为朝廷进贡大量木材和石材,以及本部落最擅长的石雕制品。但最近几年,这支部落蠢蠢欲动,欲脱离朝廷的管制。我想,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暴动,这便是你的机会了。”
他没有告诉秋骨寒的是,他身为鸿胪寺聊,主管宗教、少数部族和对外事务等,也曾多次造访汤矶山,竭力拉拢汤矶部落,最终赢得了这支部落的信任。
这支部落虽然归顺了朝廷,却并没有从内心屈服,只是迫于朝廷的势力,不得不受制于朝廷。
他利用部落的这种心理,从两年前开始就一点点的向部落传递朝廷意图增加他们的贡品和赋税、彻底占有汤矶山并将整个部落驱逐出山的消息,不动声色的挑拨部落对朝廷的不满和怨恨。
汤矶山位于尚国西北部,是一片巨大的、连绵的山脉,山中盛产各种名贵树材和各种花岗岩、大理石、砚石等石材,几乎世人用到的石材这里都有。
尚国的达官贵人修建屋宇所用的石材几乎都出于这里,汤矶部落每年不得不耗费大量人力去开采石材,而他们每年从朝廷得到的物资与奖赏,远远不及他们的付出。
对此,汤矶部落是很有意见的,如今知道尚神帝根基不稳、皇室和朝廷内部争斗严重、尚国又与虞国和费国不和,心里不免就动了反抗的念头。
他相信,只要他暗中再把一把劲,一面煽风点火,一面给汤矶部落提供武器,汤矶部落一定会反的。
这部落一反,朝廷势必派兵平定,到时幸亲王就能主动请缨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