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找个由头,把神机营的人,全拢到一块儿,然后,先是箭如雨下,接着铁骑冲杀”
“啊”
“你别听德老四胡说八道什么箭如雨下轩军一水儿洋枪洋炮,哪儿来的箭如雨下实情是是四面八方,先摆好大炮一百好几十门呢神机营拢在一块儿了,就开炮猛轰”
“不过,德老四说的铁骑冲杀,倒是不错大炮轰过了,总还剩下几个死不透的,这个时候,就该马队上场了”
“”
这是一种说法。
还有一种说法是,“上头”虽然恨毒了神机营,可是,全部杀掉,无论如何,太过了一点儿,于是呢,有人就出了这么一个主意:神机营拢在一块儿之后,叫他们两个一对儿、两个一对儿的分开来,每一对儿,相距十步,相对而立,然后,一人一只洋枪。
“一人一只洋枪做什么”
“做什么嘿嘿,叫他们俩瞄准了对方,一声令下,便扣动扳机砰”
“啊”
“这个名堂,这个在洋人那里,叫做决斗,哪个活了下来,哪个就算赢了上头说啦,哪个活了下来,就恕哪个无罪两个都活了下来,两个就都恕无罪”
“两个都活不下来呢”
“那就没什么可说的喽谋反造逆,本来就是死罪嘛”
“你方才说,两个人彼此相距十步”
“是啊”
“这么近,叫我三舅家的二小子来开这个枪,也不会射不中啊”
“你三舅家的二小子”
“是啊他是个瞎子”
“嘿嘿,上头的意思,本来就是要神机营的好看嘛不过,嗯,如果一对儿两个人都够聪明的话,也不是没有一块儿逃出生天的法子的。”
“怎么说”
“枪口抬高一寸两个人都这么着,不就结了吗”
“这倒是不过,这种时候,谁信得信过谁呀我枪口抬高一寸,你却照准了我打,我不是白白送掉一条性命”
“嘿嘿,说的也是不过,分成一对儿一对儿的对射这是当兵的玩儿的,当官儿的玩儿的,是另外一样”
“哪一样啊”
“轩军有一种短铳,谓之左轮手枪,可一次过装填六粒子药,连扣扳机,便接连射,真正厉害不过当官儿的玩儿的,便是将左轮手枪,只装入一粒子药,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扣动扳机”
“啊那不是一枪毙命那还不如当兵的呢”
“不是,不是,你没听明白这种左轮手枪装子药的机关,犹如一个转轮,只有将子药转到地方了,两下里凑上了,才能够射的”
“呃我还是不明白。。
“唉,这么说吧,这种左轮手枪,如果只装一粒子药,连扣六下板机,只能打响一枪,其余五枪,皆是放空的可是,你却不晓得,第几枪放空第几枪打响”
“啊我有些明白了”
“六人一队,一队一只左轮手枪只装一粒子药的然后,一人开一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轮着来”
“啊就是说,这六个人里,总有一个要倒霉”
“正是”
“我的娘哎这不是赌命吗”
“不错这个花样,也有个名堂,叫做俄罗斯轮盘赌赌的就是自个儿的性命”
“厉害,厉害如果叫我去玩儿这个俄罗斯呃,俄罗斯什么来的”
“俄罗斯轮盘赌”
“轮盘赌轮盘、赌嘿,还真是贴切嘿嘿,如果叫我来玩儿这个俄罗斯轮盘赌,我大约吓就吓死了,也不用扳什么扳机啦咦,这个花样,为什么叫俄罗斯轮盘赌”
“这个就不晓得了,大约,这个花样,是罗刹人第一个折腾出来的吧”
“折腾啧啧啧,上头是真能折腾人啊这么折腾下来,三万多人,得死掉一大半吧”
“谁说不是呢”
也有人说,“上头”并无意“尽屠”神机营,只是要“大申军律”,叫神机营再也不敢动起反造乱的念头。
“大申军律怎么大申军律打板子吗”
“打板子想得美只是打几小板子,怎么能吓的住你们这班大爷再者说了,也不能三万人都打板子呀打得过来吗”
“那”
“跟你实话实说吧上头说了,要对神机营行十一抽杀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