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远镜中的景象,叫我猛的瞪大了眼睛:非洲猎骑兵连好像闯进了一个巨大的、隐形的蜂群中,骑手们剧烈的痉挛着,争先恐后的摔下马来。”
“换一个譬喻,那个景象,就像是……深秋时节,平静的树林中狂风乍起,枯黄的落叶纷纷坠落。”
“怎么回事?!”
“‘鞭炮’……疯狂的、无休止的咆哮着。”
“只剩下最后一百米了!——然而,就是这最后一百米啊!我们英勇的、可怜的战士啊!他们再也闯不出那个恐怖的蜂群!再也——就像飘落的树叶,再也不能回到树枝上了!”
“还是有‘达阵’的——十几骑最终冲进了中国人的防线,可是,每一匹战马的背上,皆空空如也——它们的主人,都在最后的一百米内摔下马来。”
“最后,整支非洲猎骑兵连,只有孤零零的七骑回归本阵。”
“还有……传达相关命令的必要了吗?”
“我扭转头,看向阿尔诺将军。”
“将军脸上的表情,叫我终身难忘。”
“那个表情,我无法准确描述……不仅仅是震惊、愤怒、焦虑、悲痛,更多的是……茫然。”
“对,茫然……身经百战的将军,不明白……到底生了什么?”
“也许是年轻的关系,我的反应要快一些——我想到了‘云雀号’描述过的那种对‘巴斯瓦尔号’造成重大杀伤的‘速射武器’。”
“那种‘速射武器’是安装在舰船上的——那么,中国人把它们搬到了陆地上来了?”
“不管中国人使用了哪种武器,事已至此,所有的人都明白了:骑兵冲锋不可能奏效了!——到此为止了!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祈祷和等待——祈祷和等待祖阿夫营的奇袭能够奏效吧!”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骑兵冲锋并未‘到此为止’。”
“居伊上校动了最后一波冲锋——最后一个骠骑兵连,亦是最后一个骑兵连。”
“更加没有想到的——是次冲锋,由居伊上校本人亲自带队。”
“阿尔诺将军大吼:‘他疯了吗?叫他回来!’”
“可是,叫不回来。”
“骑兵冲锋,一旦动,就不能半途中止——对于骑兵冲锋来说,并没有‘鸣金收兵’一说。”
“事实上,我想,就算‘鸣金收兵’,居伊上校也是不会回来的——既然亲自带队,此一去,他就没打算回来吧!”
“是次冲锋,没有任何意外的失败了。”
“是次冲锋,是四次冲锋中伤亡率最低的一次——小伙子们已失去了最基本的信心,还未进入‘大步’阶段,便早早的崩溃了——最后,超过一半的骑兵回归本阵。”
“这,也真是……挺反讽的。”
“然而,幸存者中不包括居伊上校——他同他的光荣和骄傲,一齐长眠在越南的土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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