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招了招手,服务员很快就走过来,弯了弯腰说,“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我看着手里的烟,弯了弯嘴角,哑声说,“给我拿个打火机来。”
服务员很快就把打火机送来了,我点着火,将烟放到嘴边,用力一吸,巨大的苦涩和烟气呛得我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来,我倔强的想,这泪是被烟呛出来的,不是因为难过。
服务员很快的端了一杯水过来,担忧的看着我,我笑了笑,冲他摆摆手,哑声说,“我没事,你忙你的。”
服务员便离开了。
我看了一眼桌上的柠檬水,随即移开了视线,全神贯注的感受嘴里的烟味,等到那虐人的感觉过去了一些,我又轻轻吸了一口。
这次的感觉平缓了许多。薄荷味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苦涩,缓缓的进入肺里面,竟然觉得奇异的满足。
原来这就是抽烟的滋味啊。我茫茫然的想。
以前看陆箫仪抽烟,我总是觉得奇怪,那么呛人的味道有什么好抽的?还不如果汁好喝。
可我现在明白了,正是那呛人的苦涩,那淡淡的烟气,才能让心里的抑郁驱散一些。
人生太苦了,不用更苦的东西来对比一下,哪里还有勇气继续活下去呢?
一根烟抽完,我给乔正晴打了个电话。
自从我从鬼门关回来之后,乔正晴给我打了第一个电话开始,她就会时不时的给我打个电话,但是我从来没有接过。我自认为我跟她之间所有的话已经说完了。
如今给她打这个电话,是想见见她们。事已至此,对害死我的孩子的两个罪魁祸,我想见一见。我不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心态,也许是为了看看她们最后的狂欢吧。
也或许,我只是想弄清楚这些天她总是给我打电话,到底是想说什么。
我悲哀的现我连自己都看不透了。当一个人连自己都看不透的时候,活着的,或许只是一个躯壳了。
“阮棠。”电话接通,乔正晴的声音响起来,有些阴冷,仿佛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一样,“你终于肯和我通话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怔愣了几秒钟才沉下声音来开口,“乔正晴,你不是一直想见我吗?今天我就如你所愿,正安街46号御景园,我在大厅等你。”
电话那头响起乔正晴阴恻恻的笑声,过了一会儿她说,“好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好像电话那头和我通话的不是人,而是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