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该怎么做我心中有数,这法庭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凡事难道没有变通的吗?”王川平本来就对控方律师那些话非常反感,见他还扭住不放,就更来气。
见王川平气,控方律师不吱声了。
但在一边的牛大风明显的看出了王川平的态度倾向于李无悔一方,而控方律师被王川平压制住,有些话不敢说理不敢讲,便忍不住了。
他站出来看着王川平,语气咄咄逼人地质问:“我知道庭审官主持军事法庭已经不下十年,对于法律可以说是精通,至少比我懂多了,怎么说你也是专业的,我是业余的。所以,我想请问一下庭审官的是,您主持了这十数年的庭审工作,有见过哪一个旁听席上的人如此目无法纪藐视法庭的站出来说话?如果真是这样,什么人都可以站出来乱说话,那还要拿着执照的律师干什么?还要负责庭审纪律的卫兵干什么?而你身为庭审官,在他站起来大放厥词的时候,竟然没有制止,反而静静的听他说完,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而控方律师提出抗议的时候,你竟然以自我为中心,强行压制控方律师的抗议,我想庭审官能怎么解释这样的事情?”
王川平倒被牛大风一连串的逼问逼得有些语塞,不知道该怎么来针锋相对了。
的确,牛大风说的就是道理,他当军事法庭的庭审官十多年近二十年,没有生过旁听席上的人站出来如此说话!只不过从一开始,在内心里他是同情李无悔的,而张风云讲的话又那么慷慨激昂,感染了他。
不知道怎么回答牛大风了,但还得给自己台阶下,好歹他王川平也是打过护国战的英雄,是这军事法庭的庭审官。
他被牛大风这盛气凌人的态度给惹恼了起来,好歹他比牛大风要年长,军衔要高,牛大风仗着自己在神宫的圈子里,竟然如此目中无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要不,你觉得我做得不对,你上来替我审吧,怎么样,牛处长?”王川平将这个烫手的问题皮球一样踢回到牛大风的手里。
牛大风脸色变了变,知道王川平这话是讽刺自己有点越俎代庖的意思,显得很不高兴地说:“王庭长你还是好好地审案判决吧,不用跟我斗气,希望你能站在法律公正的立场上来对待事情,不要知法犯法!”
话里明显的含着警告的意思。
王川平自然也听得出来,针锋相对说:“牛处长,王某该怎么审该怎么判自然心中有数,你大概忘记了,算起来你也是旁听者,没有多少言权的!”
顿一一顿,又说:“还有,我得告诉你,刚才那位战神士兵说话,我之所以让他说完,而且不赶他出去,是因为你大概忘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江城是‘战神’的地盘,而‘战神’是我们国家的王牌特种部队,在这个地方,我们应该对他们有起码的尊重,有些事情是不能一概而论的,你大概也明白这个道理!”
牛大风见王川平愈来愈明显的倾向于“战神”的人,心里一下子就无比的恼怒起来:“王川平,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告诉你,这件事你要稍微审判出点差错,不怕你是打过护国战的英雄,是‘龙虎师’的师长,一样吃不了兜着走!我今天在这里,虽然在旁听席上,但先当事人是我弟弟,我有权力说话,更重要的是,我是代表总统阁下的命令来监庭的!你如果觉得我不够资格,可以致电给总统先生讲!”
若问这世界最有说服力的是什么东西,答案不是真理,更不是道理,而是权力!
牛大风把总统搬出来,王川平便不敢威了。
的的确确,唐天恩打过电话给王川平,告诉他李无悔的案子一定要重判,虽然事实上唐天恩并没有派牛大风来监庭,但天下人皆知牛家和唐天恩的关系,牛大风在这样的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所以王川平不得不信。
而牛大风敢这么说,当然有把握,就算王川平找唐天恩求证,唐天恩也一定是向着他的。
他心里清楚得很,唐天恩在暂时的情况下,还不敢得罪到牛家,所以就算是唐静纯也只能在他面前妥协,帮不了李无悔。
但“战神”特种部队的当家人林文山见牛大风咄咄逼人,王川平招架不住,也终于忍不住,站出来说话了。
他只是看着王川平说:“王师长,你不要被某些人的话给威胁到了,你好歹也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英雄,枪林弹雨中没皱过眉头,怕谁呢?李无悔事件,事出有因,有句话说的法律不外乎人情,希望你能站在公正的立场上考虑到对李无悔的判决。张风云先前说的没错,身为军人,出生入死,图不了国家给他们高官厚禄,但一个公正国家还是应该给他们的,否则的话他们也不会服气,要想天下不乱,先军心要稳,这可不是儿戏!”
王川平感激地点了点头,林文山算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林文山的话绵里藏针,间接地告诉了牛大风“战神”的人是不好惹的,惹起火了只怕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这对牛大风造成了最有效的打击,杀了牛大风的嚣张气焰。
“好,我和合议庭先商议商议再给判决结果吧。”王川平说:“暂时休庭十分钟,十分钟后宣读判决结果。”
庭下顿时一片议论纷纷起来。
张风云在背后对李无悔杀气腾腾地说:“放心吧,无悔,我们都坚定不移地站在你的身后支持你,今天要是对你重判了,我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