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是雁南城近几百年来极少数获得过紫色彩带的寥寥数人之一。现在,他还手臂上系着一条细小的紫色短绳,乍一看难以现,但是实际上却十分耀眼。若老者走在路上,包括城主在内的所有人都要对他行礼致敬。虽然他们根本不认识这是谁,也从来没有见过,但是那紫色彩带,就是雁南最高荣誉的象征,所有人都需向它表达最崇高的敬意。
整座宅子的人都被叫出来拜见神医。刀歌他们听说是神医来了,心想是师父的锦囊应验了,都十分激动,也赶来拜见神医。
神医是个不拘礼的老人,总是在点着头。他也已经很久没有进城了,一直隐居在城外的山里。蔚凡这次的寻找,可是花了不少功夫,但得到的结果,也的确令人惊喜。
“老朽隐居山林半百有余,早已不过问世事。这位年轻人说是城东蔚家,又是奇怪之症状,遂决定下山一趟。雁南城东蔚家,自我尚在城中之时,就以乐善好施而名著全城啊……”
“神医谬赞,蔚家实在不敢当……”得到神医的肯定,蔚西桢满脸红光。
“前些年,听闻蔚家蒙难,被东方赶来之人相救,苦于无法回报,所以布施各处以表感恩之意,只为报答恩情。”
“晚辈实在惭愧,一直没能找到恩公,倒是恩公找到晚辈了。惭愧,惭愧……”
“无所谓惭愧,只要你有这份心,总是好的。好了,带我去看看那位小姑娘吧。”
子嫣早就在房里准备好了。神医慢慢地走了进去,其余人都留在外面。
一阵寂静过后,门“嘎吱”开了,神医面带笑容走了出来。
所有大夫从子嫣房里出来都是面带愁色的,唯独今天这位老人面带笑容。见到这种情况,刀歌差点高兴得跳了起来,他冲上去十分激动地问:“神医,怎么样?”
神医笑而不语,只朝大堂走去。众人也跟着他到了大堂。
蔚西桢先让人端来温水给神医洗手,又命人拿来素衣给神医更换,还要人送上了各色点心给神医品尝。神医却只是摆手。
众人都不敢先开口,蔚西桢整理了下衣容,向神医鞠上一躬,然后问:“神医,不知此番查看情况如何?”
神医掳掳他那长胡子,不慌不忙地说:“并无异样。”
又是这四个字!刀歌听到这四个字心都碎了,他一下由满怀期待变得垂头丧气。
蔚西桢听后也十分意外,他说:“之前请来的大夫也如是说,无一例外。”
然而神医却没有说其他的,而慢慢站了起来:“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蔚西桢:“神医不如留宿寒舍一晚,这时候启程……”
“不妨,不妨……”说着神医朝门外走去。
“蔚凡,快带人送神医!”
蔚凡赶紧就跟了上去,叫了六个下人。
“就不必送了。”神医摆了摆手,然后走了出去。众人跟了上去,站在门外目送。神医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说:“那个女娃啊,她看得比我们任何一个都要明白,呵呵……”然后老人就消失在人群里了。
大家都听到了这句话,但是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刀歌也在心里琢磨着:“看得比我们任何一个都要明白?”大家面面相觑,实在不懂这话的意思,因为子嫣根本就看不见啊。
神医走后不久,众人正要回屋里。外面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守门的下人飞似的跑来报告:“老爷、老爷,来了来了……”
“慢着点,又是什么来了?”
“城主、城主来了!”
“什么!?大家快随我出门迎接。”
所有人便马上跟着蔚西桢出门去了。
城主果然在门外了,正从轿子上快步走下来,动作有些匆忙,几队士兵在旁边整齐地站着。
“拜见城主!”所有人都下拜行礼。
城主示意大家平身,上来就问:“神医何在?”
蔚西桢:“神医他老人家刚刚离去……”
城主:“怎如此匆忙,都未来得及拜见。你们知神医驾临,怎不告知与城主宫?”
蔚西桢:“城主恕罪,犬子蔚凡出门寻得神医,实属机缘,而我等还为来得及给神医接风洗尘,他老人家就离去了……”
“嗯……也不能怪罪你们——想必这就是蔚公子了?”
蔚凡上前一步:“拜见城主。”
“我曾在东飞楼与你有一面之缘,尚且眼熟眼熟。神医已数十年不踏雁南城,此次你请来神医,是为雁南增添了荣誉。来人呐,准备授彩!”
一旁的蔚西桢听到,随即拜道:“多谢城主!”
城主从盒子里取出一条橙色布带,慢慢系在蔚蓝的手臂上,然后问:“不知蔚公子年方几何?”
蔚凡:“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