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转过身来,循着那个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人身穿着黑衣,头戴斗篷,身影的轮廓在风沙中模糊不清。近了,能看到他背后背着七把剑,参差不齐。
在场所有人都认得出来这装束,人群里有人不自禁喊了出来:“草二竹!”
圆自然也听说过草二竹,他警觉性地后退了半步,然后说道:“哦?我们不懂?不懂什么?”
那人哼地一声笑了,说:“这正是你们不懂地方,可悲。”
面对如此嘲讽,圆多少还是有些恼怒,但是他压抑住了自己的感觉,脸上依旧是笑容:“传言我们北城有不少商人途径此处被阁下所伤。”
“我要纠正你三点:第一,不是传言,是事实;第二,他们不是途径,是在这里横行;第三,不是伤,是杀。”
圆缺开始觉得站在风沙里的这个人有点难以交流了,但是他还是能表现得很自如,慢慢说道:“我此次前来,是有要紧的任务,北城商人的事,我可以暂且放下不谈,所以我也希望阁下不要妨碍我。”
“放了他们,离开这里,我自然不会妨碍你。”
“我若是真在这里横行,你不会也要把我也杀了吧?”圆的话吐露出挑衅的意味。
“大可一试。”
两人成相持之势,气氛越来越紧张,一场恶战随时可能爆。圆是个杀手,作为一个经验丰富、手段娴熟杀手,圆知道先可以制人,他知道如何让自己处于优势,同时他也很清楚处在被动状态下的劣势。他飞速出两枚毒镖,然后朝着毒镖的方向冲去。
草二竹拔剑挡掉了两枚毒镖,却来不及避开那一脚。那脚踢在他胸口,被踢腿好几步,差点倒下。虽然自己踢到了草二竹,但相比喜悦,圆更多的是吃惊,他稍一思索便立刻明白了什么。圆再丢出几支飞镖,把草二竹的斗篷划开了,那斗篷破掉之后就掉了下去,出现在圆面前的是一张并不陌生的脸。
“你可真要把我惹恼了。”圆说。
“杀了我,你永远得不到那张地图!”说出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刀歌,他嘴角正留着血,手捂着胸口——草二竹是他假扮的。
“如果是因为地图的原因,我确实不应该杀你。我真的不愿意杀你,我也真的还期待你能玩出什么新鲜花样来呢——但是刀歌,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你闹够了,我也看够了,就到此为止吧。”说完圆抽出短剑来,挥手朝刀歌刺去……
“哥哥——”
一个少女的声音,在山洞里回荡。
“呼……”一阵像是布在风里出的声响传来,紧接着是什么在风里划过的声音,再接着是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响声。
不知道是从哪里出现的一个人,身冒红烟,手中持剑,站在了刀歌和圆之间。圆缺手里握着他的短剑,手指还微微颤动,刚才那一剑的力道还在他手上游荡。
“你是……”圆才开口,那人已展开攻势,剑在他手中飞舞,令圆应接不暇。圆边打边退,想找机会反击,但是那人的攻势是如此之强,让圆彻底放弃了反击的念头。圆只好用力一拼,一个后跳,逃离了战斗。
飞出来的圆整理了下衣服,露出了凶狠的眼神。只见他右手一甩,几枚暗器飞了出去,手里又出来一把短剑,两手持剑,朝那人冲去。那人挥剑几下,把暗器打了回来。
圆两手同时出剑,把暗器全部打飞了,再朝那人杀去。圆微微一笑,“哼”地一声甩掉了右手的短剑,那人躲过了那旋转着的短剑。然后圆用左手开始进攻,右手射暗器。
那人应接不暇,而且他的身影变得逐渐模糊起来,十分怪异。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圆那把扔出去的旋转着的短剑飞回来了,一下正中那人的后背。
圆的笑容还未完全展开,那人竟化作了一缕轻烟,而后那烟又凝成了一把剑插在地上。还没等圆弄清究竟,那剑就拔地而起,飞了出去。圆想去追,但是身后传来了杀喊声。
原来是刀歌、坤奇与翔飞和圆的手下打起来了,他们想趁机救走那些村民。圆恼怒无比,“啊”地出一声尖叫,冲过去几下就制服了他们三个。
伪装被拆穿,想趁乱救村民又被抓,刀歌知道情况不妙了,赶紧喊道:“我给你地图、我给你地图!”
“哼,可惜啊,我决定不要了。”圆让手下把刀歌他们绑了起来。
“杀了我们,你永远不知道地图藏在哪,你也永远上不了山!”刀歌知道现在自己不能妥协,妥协就是死。
“我有他们,何愁上不了山?不过你到现在还替我在着想,你说……我是不是要好好感谢你呢?”
说完圆拿着一把匕在刀歌脸上慢慢划动着,那匕尖传来的冰凉让刀歌心惊胆颤。
“我这里至少有一千种让你慢慢死去的方法,但是不论是哪一种,其中都包含了一个步骤——那就是割掉你的眼皮。这样,你就能看到自己是如何死的、你的身体是如何变得血肉模糊的了。介于你我这淡薄的交情,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说吧,你是要从上往下,还是从下往上,或者是从中间开始?”圆边说边拿着匕在刀歌身上比划,最后用匕拨动着刀歌腹前的衣服。
刀歌听罢不免心里一寒,但是他不能流露出他内心的恐惧。而他的手心已经出汗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这时候一匹快马跑了过来,从马上跳下来一个人,箭步冲到圆跟前,报:“圆大人,大小姐来了。”
圆有些意外,立即收起了匕去迎接了。
远远地,有人骑着马朝这边来了,圆早就露出了笑脸,走上去,说:“我的大小姐,你怎么跑到这地方来了?”
这来的人是织云,织云看到圆后大喊:“圆!”织云跳下了马,把缰绳递给了一旁的手下,说:“好不容易出来,我得多走走。”
“走走可以呀,但这地方没什么好走的,到处不是沙就是土,可真一点都不好玩。”
“我可不是来玩的,我还有任务在身呢!”织云故作严肃。
圆听了一愣,问:“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