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院子里生起了火,大家都围着火坐着。
“他们要你们回来用剑换子嫣,没有说具体的位置吗?雁南这么大。”蔚凡说道。
“嗯,只说在雁南。”
“我想应该是他们低估了雁南的实力,他们以为他们回来的时候雁南已经被他们的军队攻下了。”
“也有这种可能。”
“你刚才说明天要去找子嫣,但你们去哪去找他们呢?”
“沉鱼是水有北有名的杀手组织,上次攻打水有南时水千流就派了他们的人随行,我想他们肯定和水有北的城主宫有密切关系。我们明天看有没有机会接近水有北的人,跟他们说我们的来意,兴许会带我们去。”
“这样做太危险了,万一他们不理会你们,对你们动手呢?”
“哈,蔚凡你别担心,真动起手来,我们也不怕他们!他们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我正要找他们呢!”坤奇说。
“我们尽量还是低调点,这次我们是来救子嫣的,不是来找他们麻烦的。”刀歌说。
“你放心吧!我都听你的。”
这时候有几个人过来跟蔚凡聊了一些什么,然后出门去了。
蔚凡笑着感叹说:“以前我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些事情,现在一下子全部摊在自己面前,还真的是不容易啊。”
“哈哈,那是,你爹就逼着你天天要去见这个去见那个。那些人看到你蔚公子蔚公子叫个不停的,哎!”坤奇调侃蔚凡。
“是啊,现在我爹不在了,也没人再要求我了,虽然感觉少了些什么,但是更多的是觉得收获了许多。”
“过上了不一样的生活,感觉怎么样?”刀歌问。
蔚凡一笑,说:“说不清。我爹总是希望我能够见多、识广,他眼里的见多识广,就是能够轻松应付各种场合,结识各方名门望族、富家子弟。其实我很早以前就厌倦了这些,自从你们到来我家之后,就更加厌倦了,可谓是极其厌倦,但我还是无可奈何。我很羡慕你们,可以自由自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如今看来,相比以前的那些应酬,我现在做的这些事情才真是有意义的。我帮助这些需要帮助的人,和他们一起生活,一起劳作——劳作其实对于我也是一种见识,我以前从来没有做过。一天下来,我常常来不及回忆做了些什么就睡着了,过得十分充实。以前我躺在床上还会想很久,会想明天见面该说什么话才得体,会想该怎么做才能够迎合他人……现在虽然我看起来很忙,里里外外,进进出出,其实过得比以前轻松许多。”
“你是大家公子嘛,在我们三桥也是这样,大家公子天天就在酒楼里喝酒,什么都不做。”坤奇说。
“现在想起来,那样的日子过得真让人生恨啊。”蔚凡自嘲道。
“那当然恨!我和刀歌见到一次就暗地里骂一次。不过他们那些人没你好,他们根本不会帮助别人,就算自己吃得不要了,丢掉也不给饿的人吃。”坤奇总是能愤慨起来。
“唉……”蔚凡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声哀叹或许能表述得更多。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声响,大家都朝门口望去。
刀歌:“怎么了?”
“应该是新来避难的,我去看看。”蔚凡起身去了。蔚凡走到跟前一看,这群人的穿着不像是来避难的:蒙着面,还带着武器。
“几位里面走,都吃了吗……”
“这位想必是蔚公子吧?”带头的那人打断了蔚凡的话。
蔚凡停下脚步:“正是在下。”
“那正好,公子不必劳烦了,我们兄弟几个此次前来并不是为了避难。”
“哦?那是何事?”
“可否借一步说话?”
“请。”
蔚凡带他们到了院子里的墙角处。
“事关紧要,时间紧迫,我就长话短说。明日北城要大举进攻,意在夺回八房以内的几个村庄,这几个村庄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他们若是占据了这几个村庄,就可以开始全面包围雁南城,到时候我们里面的出不去、外面的进不来,最后必败。”
“若真如此,那明日一战,胜负定十分重要了。”
“我已得到可靠消息,知道了他们的粮草存放地点,我们兄弟几个今晚准备偷袭他们的粮草。”
蔚凡一听,大喜,说:“蔚凡有能帮得到的任何地方,请讲。”
“我们兄弟一共四人,制定了偷袭计划,安排了各自分工,但是按照计划,还差两人。”
“我懂了。我们这里虽然大部分是老人小孩妇女,但是也还有不少年轻力壮的青年人。”蔚凡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说,“我有人选了!”蔚凡想到的正是刀歌和坤奇。实际上按常理来说,作为好友,蔚凡本不应该让刀歌和坤奇去做参与战争这种危险的事情,但蔚凡是雁南人,他将这一切理解为一份莫大的荣耀,所以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