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劻明知故问,自从载沣即位以来,这位父辈显赫的亲王就被载沣晾在了一边,两人的关系也由此日趋紧张,溥伟想必是听到风声,特地赶来分一杯羹。
奕-劻当然不管那么多,只有人来了,就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载沣不是最信任皇族吗,现在就让皇族深深的捅他一刀。
“载沣倒行逆施,窃据高位,我早就看不惯了,他要是能提早下台,才是我大清的福分,等日后真设了什么内阁,庆王是总理王大臣,我溥伟当个协理王大臣,大清何愁不蒸蒸日上?”
奕-劻干枯的老脸忍住没有笑,怪不得载沣说什么也不用这位主子爷,还真是位口无遮拦的纨绔生啊。
“好!”奕-劻点头应允,这时候多一人就是多一份力,至于日后怎么办,等到了再说。
溥伟到来的消息不可避免的传进了载沣的耳朵里,
“他来干什么!”一听溥伟,载沣更加怒不可遏,忿忿说道:“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把他派到西南当禁烟大臣,也没了现在这么多的聒噪!”
“摄政王,宫门外的人越积越多,这庆王摆明了是有备而来。”
连太监都知道的道理,载沣又怎么会不知,奕-劻狼子野心,他想要的何止是一个总理大臣,他是要把自己赶下台。
“资政院弹劾,军机处一个个闹着辞职,政务积了一大堆,现在奕-劻又带着人来逼宫,这是存心叫我难堪!”
载沣狠狠的吐了一口气,望着案头上的海量公文,他是头痛不已,资政院几次三番闹事,军机大臣也逼迫载沣不能让步,今早四个人齐齐称病,直接甩手不干,把一大堆政务扔给自己。在他看来,现在国事政事弄得一团糟,都是奕-劻的捣的鬼,载沣咬牙切齿。
“摄政王,趁现在事情还没闹大,您把庆王单独召进来,好好说说,让他以大局为重,把人散了吧,再怎么说都是皇族。”一看载沣这幅幽怨模样,太监开始给他出主意。
“皇族”
这个敏感的字眼像根刺般挑弄这载沣的心弦,苦思冥想到最后,载沣重重叹了一口气,他这一辈子都绕不过这两字。
“去把奕-劻叫来吧”载沣略显无奈的应付道,说完还特地补充一句,“其他人一律不许进入,特别是溥伟,无论如何也不要让他进来!”
“扎!”
望着太监匆匆而逝的背影,载沣的心像被捏住一样,迟迟放不下来,就算他资历经验远不如奕-劻,他能清楚得意识到,这场忽然而至的风暴,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
“要是赉臣在就好了”
叹息声不知不觉地从载沣嘴里飘出来,他知道若有那个人在的话,一定可以解忧。
然而,缓了半天,载沣始终张不开这嘴,因为就在昨天的会议上,他可以亲口否决了后者的提议,召他来不等于明明白白的认错吗?作为大清的摄政王,这份位比帝王的尊严做不出这样的事。
“我这是顾得什么面子啊”
载沣摇摇头,自怨自艾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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