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这帮人真是不知好歹,这么优厚的条件,还犹犹豫豫的?”车上,张啸光还在为银商的无礼而抱怨。
“哈哈,啸光啊啸光,你真是个秀才!”叶开笑了两声,“这些人之所以犹犹豫豫,就是因为精明圆滑,你想,他们就算被软禁在这,也不想表态加入联合会,为什么?”
“不知道”张啸光挠了挠头,胡乱说:“怕联合会动他们的老本呗。”
叶开摇了摇头,道:“他们都血本无归了,哪儿来的老本,你想想,钱庄之所以扎根上海滩几十年,自然有他们那一套规矩,而这些规矩多半是见不得人的,股票危机之所以越弄越大,也是钻了法律的空子,一旦加入联合会,这些规矩,包括规矩下的关系,人脉,和诸多违法交易,可就要统统置于联合会的监视之下了,会有会规,到时候是联合会说了算,他们生钱的好路途可就彻底断了。”
张啸光听后,若有所悟,旋即恨声道:“这帮黑心商人,真是无利不起早,就该让他们栽跟头!”
叶开接着摇头,“啸光,你又错了,商人无不逐利,本身并没有坏处,这错误是出自咱们官府身上,你想想,股票风潮产生到危机,一共五年时间,金额累计达千万亿,却没有一人出面制止,也没有一人由此先见,股票肆意流通,从地方官到中央大员,竟然没有一个人出面干涉,甚至没有监管和审核,等到危机爆,人们才恍然大悟,岂不晚矣。”
一个疯的市场,任由资本巨兽无限度的繁殖,却没有一个最起码的监管人,这才是危机爆的真正原因。
总而言之,敲打的这些银商只是隔靴搔痒,要拯救濒临崩溃的上海金融,就需建立一个现代化的金融秩序,如此方为一劳永逸的根本方法,这一点,叶开已经规划好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股票交易所,已经在叶开的心中敲响钟声,而它就坐落在设想中的浦东新城。
“这些银商非但不是咱们的对手,还是一大助力,钱庄积攒下的百年信用,可不是用钱能买下的,如果能顺利将其纳入联合会,就能彻底摆脱这次危机,将来也可以和外国银行相抗衡。”叶开道。
“能顺利吗?”张啸光打了个问号。
“哈哈”叶开面露轻松,“等他们看到今天的报纸,明天定会哭着喊着求本督入会。”
汽车驶入一条大路,三层楼高的九洲饭店就在眼前,在那里,一群闪烁着曝光灯的记者等候已久。
“走,啸光,这些人能帮上大忙,顺便也透过他们给咱们对手喊个话。”
这一幕,叶开已经驾轻就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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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