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不妥也!”何乔远一听,立刻摇头说道,“老夫对于沿海贼多有了解,这个刘香,倨傲不逊。从天启六年开始,他就纵横海上,到处劫掠,上自福建长乐,及铜山、古雷、游澳,下至广东海丰一带,有时也上掠至浙江等地,到处都有他作恶之事。他这样的人,是很难招抚的。”
他说到这里,看到孙传庭似乎想辩解,就用手一示意,让孙传庭稍安勿躁,而后他又继续说道:“老夫知道你想说这是假意招抚,并不是真要招安他。而且这注意乃是洪云蒸所出,只是为了让刘香能安份点,让我大明沿海百姓能安心过个年,等到郑芝龙领水师回来再做计较。这些都没错,老夫也同意你这为民之举。不过有一点,你却是做岔了!“
“请大人赐教!”孙传庭一听,立刻站了起来,双手抱拳,大声应道。
见他如此严肃认真,何乔远反而更放松了些,伸手摆了几下,示意他道:“此乃后堂,老夫之话并非以总督身份在讲,无需如此严肃!”
见此情况,孙传庭只好又坐了下去。不过态度依旧严肃,直着腰杆子,一副聆听上官垂询之态。
何乔远见了,拿他没办法,就只好开口说道:“你不但派出了参政洪云蒸,甚至还一起派出了康承祖、夏之本、张一杰他们。你有想过没有,万一有事,这可是几名大明高级官员一起出事,这事你能承担后果么?”
“能!”孙传庭一听,毫不犹豫地回答,让何乔远听得不由得一愣!过了好一会后,他才确认道:“你朝中有人?”
这话也确实在后堂才能说说,从中也能看出,何乔远确实在心中把孙传庭看得比较重。要是在大堂上的话,他就不会问出这话了。
“没有!”孙传庭立刻回答一声后,或者感觉到何乔远对他的好,便马上补充道:“下官相信辅,相信皇上。既然坐在了这个位置上,便没其他想法,只要是为开海之事,出自巡抚府,下官自当承担一切后果!”
听到这话,何乔远不由得楞了下。他当然不知道孙传庭最大的底牌,是他在聊天群中,有这个底牌在,不是天塌的事情,他相信不会有事。
不过他看到何乔远的样子,就还是解释道:“大人,下官之所以这么做,其实还在于震慑那些办事的人,让他们在下官的面前,不敢夸夸其谈!下官要的是能做事的人,而不是只会嘴皮子的人。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必须要负责才行!”
何乔远听了,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赞许之色。到这时,他已经明白,什么让刘香更相信朝廷什么的,都只是表面之言,刚才所说这话,才是真正的目的。
想明白了这点,他又好心地提醒道:“既然这样,老夫就不再多言了。只是如此做的话,你却多了一些风险,有点不值得!”
让何乔远没想到的是,孙传庭的心思竟然想得更远,说出的话,让他再无此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