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
“嘚嘚嘚……”
急促地马蹄声,带着一溜尘土,,犹如风卷残云般从远处疾驰而来,等到辽阳城下时,人喊马嘶,稍微一驻足,吊桥放下,城门打开一半,一队三四十骑的满清探马便进入了城内。
这些探马,身材魁梧,面容严峻,虽有些疲惫,可动作却依旧敏捷,特别是眼神,照样炯炯有神。领头的满清探马领在一进城门的时候,就忍不住喝问守门的将校:“为何传讯我等回城?接替我等的探马何在?”
按军规,他们这队探马才出城不久,可就现辽阳城头上,有旗号召集探马返回。这让这探马领有点意外。如今这斥候战正激烈着,要是前方探马一旦少了,明军夜不收就会出现在辽阳城下,这可是大清探马的耻辱!
以前鞍山驿堡那会的时候,被明军夜不收以人数的优势压制,野外成了明军夜不收的天下,那是因为鞍山驿堡的兵力太少。可如今,这里可是辽阳,是辽东的军事重镇,更是沈阳的门户。这里绝不容有失,大清也再没有退路,背后就是族人,更是大清都城所在,必须牢牢守住这里,这就意味着,辽阳这边的斥候战,大清毕竟掌握主动,才能为守卫辽阳提供强有力的支撑。
“不知道,有事情去问上面好了。贝勒府下的命令!”守门的将官也是一脸不解,有点不耐烦地回答道。
这个探马领可能不知道,这已经是他今天轮值遇到的第三次问话了。这也就意味着,放出城外的探马,这是第三批回城,但出城的探马,却一个都没有。
原本城外斥候战,大清的探马就已经是在竭尽全力对付士气越来越高的明军夜不收,甚至不断地增派大清探马,才能把明军夜不收屏蔽在鞍山驿堡一侧。可如今这样做,难道是要把野外都让给明军夜不收么?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上面那些贝勒王爷到底在想什么?
这个探马领得不到答案,便不再理守门官,驱动战马,“驾”地一声,领着手下,沿着街道,策马而去。空旷旷地街道上,又被带起一些尘土,最后消散在空中。
等到日暮时分,晚霞染红了西边的天空。满清的又一批探马匆忙回城。这些探马和之前的不一样,只有十来骑了,其中大部分人还带伤。不少人的鲜血都染透了简单包扎的布,一看就知道是新近负伤,经历过一番苦战的。
为的那名探马领,在一进城门的时候,便跳下马来,厉声喝问道:“为什么突然召回城?我们兄弟正遇到了明军夜不收,我们是一个打三个啊!人呢?其他探马呢?为什么都回来了?”
很显然,城外大清探马的纷纷回撤,让这一队探马被优势兵力的明军夜不收包围,估计是一番苦战之后才逃了回来,心中自然有气。
守门的将校听了,有些同情这些大清的精锐,可他同样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据实回答,让探马领有问题直接去找贝勒府去。
夜幕降临,再也没有探马回城。这位轮值的满清守门将官也下值了。走的时候,他心中叹了口气。还有几队大清探马,估计是回不来了。辽阳城外,肯定会是明军夜不收的天下。如今的辽阳城,已是一个聋子、瞎子。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竟然会如此违背打仗的常识,这到底是怎么了?
一如这位建虏所料,次日一早,当朝阳的光芒照耀到辽阳城的时候,城头上的满清兵卒,突然就现远处的官道,田野上,隐隐约约冒出了明军夜不收的踪迹。
“怎么回事,辽阳城都能看到明军夜不收了,那些探马呢?不是号称我大清最精锐的么,天天还能吃饱饭的,干什么去了?”有军卒立刻就不满了,眺望着远处低声说道。
他边上的同伙听了,也跟着附和道:“就是,我们轮值,也就吃个半饱而已,那些探马可是能真正吃饱肚子的,怎么会放明狗过来的?都白吃了那么多粮食!”
“……”
这些满清的普通军卒自然不可能知道皇太极等人制定出来的策略,他们只是以他们的角度来看待这个事情。看着明军夜不收在辽阳城外出现,自然一个个都很不理解了。
作为打了多年仗的人,肯定知道探马的重要性,也因此,他们对于探马能吃饱肚子这点,也只能是羡慕而已。可如今吃饱了肚子,却让明军夜不收出现在辽阳城外,他们就立刻有意见了。
一队队的明军夜不收,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地向辽阳城靠了过来。到了后来,他们根本就不再遮掩,就在城头满清兵卒的视野中,对沈阳城上指指点点,不时有人还会掏出纸笔记录着什么。
明军夜不收如此明目张胆地刺探辽阳的防御军情,这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城头上的满清军卒明显骚动了起来,纷纷对这个情况表达了不满。
“明狗太嚣张了,那些当官的都瞎眼了么?还不派探马去把他们赶走!”
“以前时候,可是我们大清探马去明狗城外,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为所欲为的,如今竟然轮到明狗来我们大清的重镇嚣张,大清到底怎么了?”
“……”
议论声,不满地声音,慢慢地扩散,慢慢地响了起来。这个情况,自然惊动了城头上的轮值守将,一边弹压城头肃静,一边飞报贝勒府。
城头上的满清兵卒见了,一个个都收敛了一些,不过在熟悉的同伴之间,还是有在小声说着话。
“贝勒爷可是打惯了仗的,自然知道决不能让明军夜不收出现在城外的。等会一道军令下来,就有好戏看了!”
“对,现在看明狗一个个都这么嚣张,等一会我们大清探马一出城,他们保管一个个逃得比兔子还快!”